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趙成依然在和道君爭道，一切還遠沒有劫數，但其本身，定然是出現了某種大問題，不然不可能捨棄基本盤。

維度時空，或者說由無數維度組成的無限世界，是非常重要的力量源泉。

若不然，無限世界裡，也不可能有灰之災蔓延。

「願望產生奇蹟，練假成真，只是縱使是代表奇蹟的第十一支柱，也依然要遵循最根本的等價，先有念念不忘，才能有所迴響，不同的願望，完成所需要的籌碼，也是不一樣的……」

周羽一邊垂釣，一邊自語。

一萬年彈指，按照一些人的想法，一萬年積蓄的願望，怎麼也能造就出一點動靜，哪怕這動靜再微小，那也是巨大的信心，是有和無的差別。

但現實卻是，萬年斗轉，沒有激起一點微瀾。

「前途的光明看不見，道路的曲折走不完，這本不該是我涉及的戰場，只是螻蟻尚且偷生……」

諸聖的道場，血聖也在自言自語。

他是很清醒的，或者說，從始至終都很清醒。

甚至，他一路走來，完全可以說是把自己能夠做的，都做到了最好。

不管是在那遙遠的時代，他毫不猶豫的捨棄道神之身，捨棄了一切可以捨棄的東西，只會獲得足夠的純粹，去追隨道尊，去修煉道果法。

還是後續帝成的時代，他明知有坑，也有證就永恆。

亦或是之前的成道之戰，他毫不猶豫的跳出來，阻礙趙成成道。

這一件件，但凡他有半點不清醒，不盡力，或許便沒有今日元始在望的他了。

只是，饒是不如，也架不住世界變化太快了。

在眾生眼裡，他是大道之下第一聖，是諸聖之中最強者，永恆無量，萬劫不磨，一念可成千古法，近乎全知，近乎全能。

而事實上，也是的確如此，眾生眼裡的他，不是什麼幻想，而是他的確有這樣的神通偉力。

但饒是如此，也架不住，那些敵人的來歷，一個個都比他恐怖千億萬億倍……

本來正常來說，他接近元始的境界，已經足夠他在維度時空裡橫著走了。

畢竟，元始，距離維度的頂點，也只差一步而已。

甚至，可以說，若證元始，只要能夠安然活到維度輪轉的那一刻，在維度滅而再生的剎那，證就元始之上，有很大的機會。

但現實卻是，這一個維度，成了選定的戰場，趙成這個大天尊，在這個維度轉劫，直接把一切，拉到了一個不可測的境地。

就血聖所知，按照某個古老的體系劃分，元始之上，也不過是偽七階。

而那之前一戰的八個偷渡輪回的神秘存在，保底都是八階的天尊。

至於道君使者，更是無可揣度。

眼下的局勢，可以說，完全就是一群怪獸，在魚缸裡打架，這讓他這條魚缸裡的原住民，很是茫然。

要說是他自己突破境界，進入所謂的「上界」也就罷了，那種情況下，誰都打不過，也正常。

但現實卻是，維度便是「有」的頂點了，上面並不存在所謂更高的時空次元，有和無兩極，已經是全部。

他不夠強，也不是什麼天地壓制，大道有缺，只是單純的，自己不行罷了。

「有」的極限是七，「無」的極限是八，「道」的極限是九。

至於從零到六，都是修有的過程。

而有和無，以及其中延展出來的道，從始至終都在那裡，參悟不到，不過是能力不足。

恰如凡人肉體凡胎，哪怕認知到了星空的廣闊，大地的無窮，也依然會困在眼前

的瑣事，去否認超凡的存在，質疑生命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