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湯上前,聞言一頓,抬頭看向沈惟,這時候她站著裡沈惟已經很近了,這才發現沈惟的身上並沒有酒氣。
“相公……你沒有喝酒?”或者是已經沐浴過了?沈惟身上已經換上了白袍,喜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下了。
沈惟淡淡道:“喝了幾杯而已,不用醒酒湯。”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喝醉。
二孃端著碗,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進退不得。她是聽說新郎官都會被人灌酒的,即便是三孃的相公也沒有逃脫,所以才會想著給沈惟送醒酒湯來,好讓沈惟看到她賢惠的一面,而非單單將她看作是因為有利用價值所以才娶回家來的女人。畢竟兩人已經是夫妻關係了,是要過一輩子的。
“放下吧。”沈惟出聲道。
二孃聞言心中一喜,笑著看了沈惟一眼,將手中的碗放到了桌上,似是得了鼓勵一般的道:“沒喝醉自然是好的。那相公你用些吃食吧?今日定也沒有吃什麼東西。”
沈惟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帶著些審視的目光看著三娘喜滋滋的張羅著將食盒裡的小菜和清粥擺到了桌上。
二孃忙完了,見沈惟並沒有動作,反而是將自己看著,臉色一紅,低頭有些嬌羞道:“相,相公,喝點粥吧,熱度剛剛好。”
沈惟看著二孃不語,直到二孃有些奇怪地抬眼來打量他,他才淡聲道:“你來就是做這些的?”
二孃一愣,抬頭不解地看著沈惟:“相公的意思是……”
沈惟站起了身,走到二孃的身前。二孃有些拘謹地搖了搖唇,沈惟卻是伸出右手輕輕捏住了二孃的下巴,彎身靠近了她。
二孃眨了眨眼,心中急跳,呼吸不暢。
沈惟卻是突然勾起了嘴角,笑意未達眼底:“原以為你是個不一樣的,原來還是跟那些個蠢女人沒有什麼兩樣。”
二孃聞言身子一僵,猛然抬頭,臉上有些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惟有些嫌惡地將手放開了,掏出了自己的手巾,一面擦著手一邊淡聲道:“你忘了我當初跟你的約定了?”
二孃看著沈惟優雅的動作,抖著唇喃喃道:“約定?”
沈惟垂著眸子:“我娶你,給你你想要的。而你,扮演好你沈少夫人的角色,聽我的命令列事。”
二孃想起了那一日,這個帶著溫柔的笑意出現在她面前的男子,他說他會娶她,給她她想要的,她都記得的。也因此,她不介意聽從沈惟的話。何況出嫁從夫,這也是必然的。
“我記得……”她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可是這與她來書房有什麼關係?
沈惟微微蹙起秀氣的眉峰,看著三娘冷聲道:“那我可有讓你做出半夜探我書房的蠢事?”
二孃頭腦中嗡嗡作響,她想,肯定有什麼地方錯了,眼前這個滿臉冷意,還帶著些難掩的憎惡的男子,與她心中那個溫柔俊俏的郎君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沈惟將手中的雪白帕子扔到了地上,淡淡道:“你最好記住了,以後不要再做這些蠢事。我身邊不需要不聽話的人。回你的院子,好好做你的沈少夫人。”
“相……相……”二孃張了張嘴,可是在沈惟的目光下,她怎麼也喊不出那個稱呼了。
“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稱呼可以省了。”沈惟走回自己的書案後坐下,掃了一眼書案上的碗盤,“把東西收拾了,拿出去。”
二孃垂著頭立在原地沒有動,緊繃的雙肩讓她看著有些僵硬。沈惟沒有再理她,二孃不知自己在那裡站了多久,等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似乎覺得那一對五彩海獸八褂紋燭臺上的蠟燭短了一節。
“你想要什麼?”二孃看著書案後的沈惟聲音有些暗啞,她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但是眼中的無措已經被平息了大半。
沈惟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