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李氏突然問道。
三娘也不隱瞞:“除了一個管事嬤嬤,其餘貼身伺候的丫鬟們都換了。那管事嬤嬤雖然沒有換,但是也不讓她近身伺候了。我之所以想到要讓哥哥將那藥拿去藥鋪看一看,正是因為那嬤嬤說她總是見二姐姐給祖母喂藥,卻沒有請過大夫,而祖母的病情也不見好轉。”
李氏聞言,表情很是嚴肅,一向慈祥溫和的眸子裡有利光閃過。
三娘說了這些後也不再多言,只安安靜靜地坐好了。
半響李氏拍了拍三孃的手,道:“好孩子,你與你姑姑去外頭的院子裡轉轉,我有些話要交代你的母親。”
三娘聞言順從地點了頭起身,王箏收起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起身拉著三孃的手往外頭走了。
王箏交代了身邊的丫鬟落後些,自己與三娘走在前頭悄聲說話。
“我告訴你,你不要聲張,二孃給你父親的那一瓶藥不是什麼好玩意。那能讓人上癮,繼而被人所控。”
三娘裝作一副驚詫的樣子看向王箏。
王箏苦笑:“你不層想到吧?親生的骨肉,竟然能這般的狠心,使出了這等的手段。”
三娘低頭不語。
“這次真的多虧了那位宣公子,沒有他,我們王家恐怕要大禍臨頭了。”王箏伸出手肘輕輕碰了碰三孃的胳膊,聲音更加低了。
三娘疑惑地看向王箏,王箏也不隱瞞:“宣公子前一陣子正好奉命調查南疆之事,你知道麼?二孃竟然與南疆有牽扯。他原本還不敢肯定,以為只是巧合,不想卻正好遇見璟兒拿藥去找掌櫃的驗看。拿藥的原料他曾經在調查南疆人的時候見過。現在這件事情就複雜了,上次你祖母不是說要將二孃送進宮裡麼?這若是二孃的意思或者是南疆人的意思的話……那麼事情就不簡單了,一不小心我們整個王家就要被賠進去了。”
三娘表情也嚴肅起來:“竟然是這樣。”
王箏點了點頭:“我聽說了二孃生母柳姨娘的事情,看樣子,她們母女很早以前應該就已經與南疆有染了。沒想到,南疆人這般恨我們王家。”
三娘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九姑姑,南疆人為何會將目光投向我們王家?照理說,比我們家尊貴顯赫的多了去了,為何偏偏是我們家?”
王箏聞言頓了頓,見三娘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終於是嘆息了一聲:“因為當初,南疆被滅了族,與我的祖母你的太祖母的孃家有關係。祖母出生安國公陸家,而安國公正是帶兵攻打南疆的將領,而安國公只有祖母這麼一個女兒。”
三娘恍然,那一段歷史,因為太過血腥,又因為建武帝太過強勢,很少有人敢提。後來安國公府遭逢大難,關於安國公的罪名外頭眾說紛紜,卻還是沒有人敢公開說。而王家因為孫氏的緣故,沒有人敢提起太夫人陸氏,安國公府就更是沒有人敢提起了。
“安國公當年是奉了先皇之命暗中行事的,因為本身就不怎麼光彩,所以知道此事的人並不多,甚至有人猜測後來安國公獲罪也與南疆之事脫不了干係,皇家也是諱莫如深,所以就更沒有敢提了。可是這對南疆人來說可是血海深仇,她們想必是沒有忘記的。”王箏說著這話的時候,眸子中帶著些憐憫。滅族之恨,確實是不共戴天的。
“這件事請,叔祖父打算如何處理?”三娘問道。
王箏拉著三娘往一個視野良好的亭子裡走,亭子裡四野開闊,也不怕人聽見她們說話。
只是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天氣很涼,兩人又是突然前來,亭子裡沒有事先派人過來安排,依舊是光溜溜的石桌石凳。
“小姐,奴婢帶人去拿坐墊來。”王箏身邊的丫鬟,機靈道。
王箏擺了擺手:“你們去一邊候著,我與三娘只在這站著看看風景,不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