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韶頓了頓:“是成國公夫人派人去的衙門,所以有人說是成國公府不能容忍這對母女的存在來侮辱國公府的門風,暗中派人下的手。”
三娘皺眉:“那女子就算了,孩子卻是成國公世子的骨血。成國公府怎麼會如此心狠?”老王妃和太后就是出身成國公府,不過老王妃卻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太后也算是一個和善的人。
“這只是外人的猜測,我倒是不這樣認為。”宣韶緩緩道。
三娘抬頭看他。笑著道:“那相公你是怎麼猜測的?”
宣韶勾起手指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成國公府要想對這對母女下手,根本就不用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世家大族都是看重名聲的,尤其是成國公府。更是向來注重門風。放火燒死人這種事情只會給家族抹黑,讓成國公府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成國公府若是想要那一對母女死,根本就不用這麼大張旗鼓。在世子給那女子置辦的宅院裡就能讓那母女兩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所以成國公夫人之所以會插手干預這件事情,是因為她以為這件事情是世子夫人做的,所以想要把這件事情在第一時間壓下來?而世子夫人卻以為是自己的婆婆做的?至於那個有賊心,有賊膽卻沒有半分男人應有的擔當的窩囊世子以為不是自己的母親就是自己的老婆乾的,他誰也惹不起。最後也只有繼續窩囊下去不敢追究?”三娘猜測道。
宣韶忍不住輕笑出聲:“嗯,這猜測有幾分道理。”
“那麼這把火起的不簡單,又是衝著誰去的?”三娘靠在宣韶的胸前,想起了宣韶說的姚悅容肩頭上的燒傷。
“你說是衝著誰去的?”宣韶低頭把玩著三孃的一縷髮絲,入手柔滑沁涼。
“從現在的結果看來。我可不可以大膽猜測,當年放火之人是衝著成國公世子外室的那個女兒去的?她與成國公的嫡長女姚悅容是不是年紀相近?”三娘將自己的頭髮從宣韶的手裡扯了出來,抬頭問他道。
“姚悅容只長了她月餘。”
見自己的猜測與事實相差無幾,三娘反而不說話了。宣韶也沒有言語。
他們現在都猜測府裡的這個姚悅容其實是成國公世子的外室所生的女兒,她當年並沒有喪生火海而是被有心人擄了去。
至於那一場大火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造成她已死的假象,並且將與她有關聯的人和實物全數毀掉。
這麼想起來,這背後之人心思之深,謀劃之長遠。正的是夠讓人瞠目結舌的。
宣韶道:“我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這人為何處處都能提前佈置,甚至能算計到好幾年後的的情形。”
三娘微微垂了垂眸子,似是漫不經心道:“或許他會未卜先知也不一定。”三娘腦中浮現出沈惟那一張溫潤的笑臉,她總是覺得這人身上有些說不出的怪異,便將與他的幾次見面的對話翻來覆去的在腦海中回放。
從一開始他好像就對她十分的關注。三娘自然不會自戀的以為這是沈惟對自己有什麼意思,她決定沈惟對她總是有試探之心。可是試探什麼呢?她不過是一個再平凡普通不過的閨閣女子。在王家的時候也一直刻意讓自己沒有什麼存在感。
第一次在宮裡的時候沈惟與她說話,沈惟藉著金魚的事情提起過生死的話題,三娘當時就覺得他的語氣很是奇怪,只是她因為不想與他有什麼交集,便也沒有多想。再一次說話是她去張三那裡尋王璟的時候,遇見了沈惟,沈惟是去找張三的。沈惟問她是不是幼年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
這些蛛絲馬跡聯絡起來,三娘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彷彿感覺到有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躲在暗處,陰冷的盯著你。她得出的結論也有些匪夷所思起來。
宣韶感覺三娘抱著自己的手緊了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