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平攤的掌心上,微笑道:“這是你從前便想拿到地,我從天如鏡那兒給你弄了來。”
楚玉定睛一看,銀色的金屬環安靜地躺在她掌心,邊緣流轉著冰冷的光澤,方才容止抱住她地時候,她便感覺他懷裡好似裝有什麼硬物,卻如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東西!
容止笑吟吟地衝她眨眨眼:“我費了些心思從他那兒弄來了,雖然你不能使,但拿著玩兒也不錯,拿著這東西,天如鏡遲早得來求你,屆時你大可藉此出口氣。”
楚玉又陷入了恍惚之中,從容止出現開始,她彷彿總是出神的時候居多,一連串的事都好像做夢一樣不真實,原以為再也沒機會拿到這手環,卻不料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得而復失之後,又一次失而復得。
呆了好一會,楚玉才很珍惜地將手環放進懷裡,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容止眼中閃過一絲有些古怪的笑意,轉眼間又恢復如常。
楚玉以為容止提早發現了馮太后地計劃,從平城趕往洛陽,再順路找過來,至於獲得手環,她也只當容止用了詭計,全沒想到平城那邊,容止竟然已經是一敗塗地。
楚玉等人從另外一條道,容止與楚玉在當頭並肩走著,兩個人地手彼此交握,好像再也不要分開一般,然而走到了山下,楚玉卻停下腳步,抽出手來,對容止笑道:“你什麼時候回平城?”
容止也慢慢地收回手去,他眼波柔和如水,就只那麼笑吟吟地瞧著她:“你隨不隨我一道走?”他目中少有如此真切地溫柔袒露,只等著她一個回答。
看著他,楚玉幾乎差一點便要答應了,可是她始終有拋不開的顧忌,方才死去地人,從前死去的人,容止的一貫手段作風……這些,都是橫在他們之間,如何也不能拋開的障礙。
所以,她只是低下頭,最終避開了他的邀請:“不。”
寒風如刀,凜冽而過。
道不同,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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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一章 鳳何以囚凰(下)
寒風凜冽而過,吹起地面上的殘雪,覆蓋在花錯的紅衣上,越積越多,漸漸地就要將他掩埋。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走過來,看到雪中露出來的半張青白臉孔,發出驚疑之聲:“是他?”
那人上前探了探花錯的呼吸,意外發覺他還有微微氣息,連忙將他從雪裡拉出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站在湍流的江邊,楚玉低聲道。
此處水流甚急,不時有岸邊的冰雪被滔滔流水帶走,在江水之上漂浮幾個來回,便如泡沫一般散開來。
容止已經送到了地方,江邊水勢較緩之處,停泊著一艘大船,船上水手護衛齊全,是容止為楚玉準備來用以上路的。
此番分別,容止會回平城,而她則要去往與他相反的方向。
這個冬天好像十分漫長,漫長得讓人有一種春天永遠不會到來耳朵錯覺。
楚玉心中惻然,她心知自己舍不下容止,可是卻無論如何也不想跟著他一道走,看容止秀美絕倫的容顏依舊從容漫然,彷彿她的離去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影響,她禁不住暗暗有些氣惱:他難道就不會多說些好話留一下她?
這個負氣的想法一出,楚玉又禁不住自嘲:她到底在期待什麼?既然知道結局不能改變。容止也不會多費那些氣力。
他本就是這樣地人。
容止望著楚玉,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地氤氳著誰都看不懂的情致,脈脈的眼波便是這冰天雪地裡唯一的暖意,他微微笑著,很是悠閒安適的,只抬手給她理一下被風吹開些地髮絲。他的手指白得幾乎透明,動作亦極溫柔,彷彿拈著一片稍一用力便會破碎的雪花。
他梳理了她的頭髮,手指又緩緩滑下,指側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