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衣嫣然一笑,笑如清泉泠泠,滋潤著他些微鬱悶煩躁的心,紅唇微啟,出口的聲音如清風細雨一般:“起來。”
他愣愣地伸手,將自己的大手,放在她的小手上,只輕輕一使力,便站起了身子,頎長的身軀,竟比她高大半個頭。
雲墨衣揭開他的衣袖,不由得低呼一聲,胳膊上的疤痕,新新舊舊,觸目驚心,不由得惱道:“你是在練劍,還是在自殘?”
水夜楓懊惱地低下頭,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手中抽出,咬著唇,黯然道:“是我太笨。”
“不是你笨,是你太急功近利了,將自己逼得太狠,以至於亂了章法。”雲墨衣重又抬起他的胳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些許清涼的液體,抹在他剛才新添的傷口上。
水夜楓黯然,他也不想急功近利,可是日子越來越少了,他的希望也越來越少。
“過來。”雲墨衣拉起他的手,往前方的房間走去。他一聲未吭,默默地跟著她走。
點亮了房中的燭火,關了門,雲墨衣拉著他,踏上床前的臺階,將他按坐在自己的床上,解開了他的腰帶,一襲紅衣,鬆鬆垮垮地,似有滑落之意。
“衣兒……”水夜楓捂著自己的衣襟,驚呼道。
“怎麼,怕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嗎?”雲墨衣笑道。
“我……”水夜楓放開了手,不自在將俊臉扭去了一邊。
他那害羞的模樣,令得雲墨衣輕聲一笑,將他的紅衣,退到了腰際,露出了他不很成熟卻十分耐看的上身。
只是,那原本白膩如嬰兒般的肌膚,現今已被斑斑傷痕霸佔,顯得有些猙獰不堪,這一道道,一條條,都是他拼命得來的成果。
雲墨衣輕撫著那些傷痕,心中劃過一絲絲心疼,這大少爺,如今可吃盡了苦頭,卻也沒有吭過一句。
起身,從櫃子裡翻出一個盒子,找到治傷和驅除疤痕的良藥,倒在自己的指尖,輕輕地抹在他那一道道或新或舊的傷痕處。
隨著她指尖的劃過,水夜楓起了一陣戰慄,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春風撩撥開來一層層漣漪。
“衣兒……”他情不自禁地輕聲輕喚了一句。
雲墨衣嘆了一聲,望著他如秋水般的桃花眼,問道:“夜楓,你這是何苦呢,我只不過是個花心的女人而已,以你的條件,該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圍著你轉才是,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到我身邊來拼命,你這樣子,我都心疼了,別說你母親……”
“不……”水夜楓捂住她的紅唇,春杏般的臉,一時情動,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急道:“衣兒,不許你說自己的不是,是我的錯,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該……”
雲墨衣的纖手,也擋住了他的紅唇,她笑道:“既然你不讓我說,你也不說了罷,就讓過去的事情,都成為過往雲煙,誰也不再提起。”連同覆夏公主與鳶帝的往事,也盡皆消散在風中。
他們要看的,是以後的日子,若總抓著過往的傷心事不放,人生便失去了色彩。
“好!”水夜楓的桃花眼,亮閃閃的:“都不提了,過去的,都過去了。”
“夜楓……”
“嗯?唔——”
他的頭,被她拉下來,紅唇,輕輕地落在他的唇瓣之上,似乎像細雨一般,在滋潤還未長大的小樹苗。
水夜楓渾身一震,狂喜,似捲了暴風雪般,在胸中急速匯聚,尤不敢相信唇上的溫度一般,桃花眼睜得老大,愣愣地,盯著她近在咫尺的俏臉。
“閉眼!”雲墨衣在唇邊,無奈地嘆息,玉手伸出,遮住了他的眼睛,擋住了他痴迷的目光。
水夜楓的視線被擋,看不到眼前的美景,紅唇便一陣哆哆嗦嗦,似乎尤未從巨大的狂喜中清醒過來,身子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