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就忍不住笑了一聲,好像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燒之前,他們還要問那些狗頭人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槐詩的狗東西哈哈哈,不知道吃了多大的虧,大家都在猜,是不是被他桶了腚,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聲了。
因為眼前這個現境狗頭人的漸漸垮下去的表情。
唔,好像哪裡不太對?
“呃”牛頭人的冷汗流下來,“不好意思,您哪位?“
我就是你嘴裡那個叫做槐詩的狗東西啊。
狗頭人面無表情的治起狼牙棒,拍了拍掌心:“最後一個問題一”
他想了一下,認真的問:
“你們為什麼出門不戴帽子啊?“
三分鐘後,幻象散去之後,巡邏隊已經消失無蹤,只有一個略顯向樓的牛頭人從巡邏隊消失的地方走出來。
改頭換面之後,偽裝依舊完美無缺,雖然不足以抵擋那些統治者的窺探,但應對一般的搜查也夠了,
只是大概是第一次當牛頭人不習慣,不知道哪裡不對勁,看上去總是賊眉鼠眼,狗狗崇崇的,搞得他混在一支運輸隊裡進城的時候被審查了半天。
原本他還抱有一絲饒幸,但逛了十分鐘之後,一顆心就涼得透徹,
在城寨和堡壘之內,到處已經貼滿了來自至福樂土的標語一【異端將焚燒合盡!】、【通緝巴哈姆特教團】、【警惕狗頭人打宗教牌】【狗頭人都該死!!!】眼看著那好幾個還沒拆掉的火刑架,槐詩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太過分了!
狗頭人,我的狗頭人!
至福樂土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為什麼要針對自己這些弱小無力又能吃的狗頭人,
不就是啃了牧場主兩口麼?
這幫子大天使怎麼那麼小氣!
怪不得至福樂土最近都沒有怎麼露面,合著是在後面把槐詩的基本盤都給鏟完了,連灰都沒剩下,
深淵中諸多勢力之間雖然屈服於強權,但彼此之間並無直接統屬,能夠搞這麼大陣仗,肯定不止是至福樂土一家在裡面攙和,沒有弄臣的協助想想都不可能。
恐怕不止是這裡,後面其他的地方也已經差不多了,
這下好了,
不止是槐詩的二五仔業務,就連他籌謀許久的巴哈姆特教團都還沒開張就倒閉了,
日子沒法兒過了!
氣冷抖過後,槐詩直接在大街上一個拐彎,左轉右轉,靠著幻象走進了堡壘後面的廚房裡惡臭的水溝旁邊,堆積如山的籠子裡關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生物,沒有絲毫消殺和衛生條件裡,看不見什麼料理臺和工作間,依舊是找個空地支個棚子沒有任何創意的大銅亂燉,給炮灰們的東西,有的吃就足夠了,沒那麼講究,
槐詩跑到這裡來倒也不是想要重操舊業下個毒—一現在這樣的城寨和堡壘在地獄中不知道有多少座,
就算是槐詩把這裡全殺光,把所有的炮灰全都殺完也都沒用,統治者們根本不在乎,反而說不定還要謝謝槐詩給他們騰地方,
深淵裡的垃圾玩意兒太多了,一抓一大把。
他來這,只是奔著最大的可能性而已。
一通翻找之後,成功的在惡臭廚房的泥坑裡,找到了一個泔水裡飄著的螺類生物。
捏著鼻子拿著漏勺抄起來,在水裡洗了半天之後,他才蹲在地上,敲了敲宛如鏽跡一般遍佈紋路的外殼
“喂?
槐詩柔聲問,“在嗎?
水鏽蝸牛茫然的地上螺動著,仿若未聞,可很快,槐詩就感受到這隻蝸牛的微薄源質裡浮現了某種古怪的變化,一個熟悉的意志從遙遠的深度之中投影而來,主宰了這一具渺小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