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牧場主被天文會剝離了一切進入現境的可能,只剩下唯一的媒介,灰衣人。
可吹笛人呢?
那個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詭異存在,一直被天文會確認為毀滅要素之一以前,都被現境所忽略的傢伙。
甚至無法確定他究竟是生物還是其他什麼。
他如此熱衷的跳入了這一場鬥爭,又是為了什麼?
“很遺憾,馬瑟斯,你們浪費了最後一個問題。”
當漫長的思考迎來結束的時候,福爾摩斯惋惜的放下了嘴角燃盡的菸斗,緩緩搖頭:“線索太少了,我不知道。”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
馬瑟斯瞭然的頷首,起身:“辛苦你了,偵探先生,往後的生活你可行動自由,當然,僅限於無何有之鄉中,衷心的期望有朝一日,您能夠成為我們的一員。”
實際上,他本來就沒有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即便是福爾摩斯,依舊不可能犯規到洞徹吹笛人的陰謀本質——透過漫長時光的鋪墊和一點又一點的誘導,他已經在黑暗裡築起了錯綜複雜的迷宮,隔著那迷宮,嘲弄的凝視著一切。
層層謎團所籠罩的真相,又怎麼可能是猝然之間能夠破解的呢?
可偵探卻並沒有回答,甚至沒有因為這有限制的自由而驚喜,只是低頭,看著菸斗中的灰燼,許久,輕聲呢喃:
“但他一定很無聊吧?”
“嗯?”
馬瑟斯的動作微微停滯,回頭。
“是的,無聊。”
透過無數支離破碎的線索和痕跡,偵探閉上眼睛,在那一片位置的黑暗中摸索著真相的輪廓,卻得不到答案,只有來自直覺的本能感應。
“禮貌的觀看,無聲的厭倦,和毫無驚喜的失望,日復一日的看著熟悉的一切,這樣的感覺……”
福爾摩斯捏著燃燒殆盡的菸灰,輕聲一笑:“就像是……吃過的東西重新吃一次,看過的報紙再看一遍,翻到卷邊倒背如流的被重新拿起來一樣。”
“我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只是單方面的覺得,或許他已經煩了。
偵探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僱主:“他對這一切在漸漸失去興趣,所以,才如此渴求新奇的快樂。
以至於,想要從其中榨取出更多的驚喜,或者——”
他最後停頓了一下,自嘲一笑:
“——乾脆利落的,將一切毀滅。”
他閉上了眼睛。
彷彿看到了迷霧之中的輪廓,迷宮盡頭的出口。
吹笛人的詭異宮殿之內,永無休止的大笑聲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