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訓自有他的想法,也與夏渾說不清楚,畢竟他們的追求不同,便順著四鷹的話題,繼續問道:“大哥可知道四鷹現在何處?”
夏渾搖頭道:“我是三天前在幽州城外碰到四鷹的,但咱們沒有交情,便也沒有搭話,看他們行走的方向,應該是出塞了。”
李承訓點點頭,看來四鷹的確是奔著自己而來,相信憑他們的本事應該能夠尋到大青山,自然便知道自己已回到幽州,相信等些日子便能等到四鷹折返過來,可是後日耶律古宇就要被處斬,而耶律風定會在此期間來營救,也不知道四鷹能否再此時間內趕回。
“賢弟,你也累了,不如就在這裡休息。”夏渾從李承訓的臉上早已看出疲憊,現在四更已過,眼看天明,便想讓他再睡會兒。
李承訓怎肯放他離去?他還有一肚子話未問,“夏大哥,現在耶律古宇已經認罪,後日將被斬首,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他猜測夏家絕不會放過此時插足塞外生意的機會,因此要探聽一番,畢竟他已入主草原,身在局中,想掌控局面,便要儘量掌握各方動態。
夏渾低眉垂目,似是稍稍猶豫了一下,“賢弟,夏家要走這條商道久矣,絕對不會放過如此良機,今日晚間,賈維在都督府設宴,夏家會與耶律家談判,最終確定夏家商隊行走塞外的具體細節。”
“什麼?”李承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他知道自己不會聽錯,頗為不解地問道:“後日夏家要殺耶律家主,而今晚又與耶律家談判,夏家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打算殺耶律古宇嗎?”
“非也,非也。”夏渾連連擺手,“賢弟有所不知,耶律古宇與我夏家的恩仇非是一日半日,他是必死無疑,這並不妨礙我們與耶律家新任家主的談判,畢竟論武力,我們的確處於下風,與其兩敗俱傷,不如合作共贏,”
李承訓聽他這麼說,心裡有點明白了。雖說耶律古宇即將伏法,但他的一條性命如何抵得夏家上百條人命?耶律家必須要對那死去的夏家人員負責,不給於豐厚的補償,夏家豈肯善罷甘休?
以夏渾利益至上的原則,如果耶律家肯賠償,那就看對方陪多少了,要是夠這一百餘條的生命損失,他倒也幹,用他的理論:“多條朋友多條路。”
李承訓心念電轉間,已知夏渾決意要取耶律古宇父子的性命,感到靠夏家救援耶律古宇已沒有可能,只有另尋他法,但他對於今晚夏渾要參加的三方會談很感興趣,這或許能夠探聽到一些關於耶律古宇的事情,也方便他謀劃如何救人。
“夏大哥,實不相瞞,雪兒現在也在這來福客棧之中。”他突然提到夏雪兒,可謂是一石二鳥,一是想拉近他和夏渾的距離,二是為自己要把雪兒交給夏渾照顧做鋪墊。
“什麼?”夏渾立刻眉毛一抖,“雪兒也在這裡?”
他上次在幽州城外七十里處被李承訓所救,便得知自己的妹妹已先一步來到幽州,只是當時情勢緊迫,他與妹妹無緣相遇,現在得知近在咫尺,焉能不喜出往外?
“是,”李承訓見夏渾緊張兮兮的神情,知他是心疼自己的妹子,忙說道:“他就在樓梯口旁的那個房間裡。”
“我這就去看她!”夏渾激動得起身便要走。
“夏大哥,”李承訓忙起身說道:“天快亮了,不如等一等,也許她剛剛睡著。”他心中同樣迫切地想見雪兒,卻不想吵到她休息。
現在,李承訓已經不擔心夏雪兒的安危,因為那個醜陋的男人一定會在走廊的房樑上護衛著甬道里的這幾間房,而夏雪兒住處剛好在這一區域之間,相信若是有人意圖不軌,他必定會出手的。
夏渾覺得李承訓說的有理,便又回身坐了下來,忙問道:“她還好吧!”
“還好,但我們現在有了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