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洋相想來也不可錯過。
“看,當然看!”張書淮一手拎起伍雀磬,起身便往廳外走。
伍雀磬是真的被拎著,提著後腰帶,半離了地,身體懸空,手不能抓,腳不能踏,還是張書淮在腦子裡描畫一百次的標準動作,這樣他就不用碰她,也就傷不著她。
二人步出廳門,正是壇主官勇當眾宣佈分壇認輸、全數弟子撤出荊湖之時。
此言一出,無論是丐幫又或萬極分壇眾人皆是始料不及,尤其是護住議事廳範圍的百名壇內弟子更是炸開了鍋。
“憑什麼?又非不能戰,不就一群臭叫花子,怕他何?!”
“是啊,咱們損兵折將,他們也傷亡慘重,不殺他個有來無回,誰能甘心?況且此刻認輸,那死去的弟兄算什麼,這兩年為分壇投入的心血又算什麼?!壇主說放棄便放棄,弟子不服!”
“我也不服!”
“不服又能如何?人家閨女叫人給逮了,換了你,親生骨肉重要還是一時成敗重要?算了罷,攤這麼個壇主……我服。”
眾說紛紜。官勇頂著莫大壓力站在空地中央,身後就是馬含光,他若能回頭,真想回頭給他一拳。投降窩囊之事就讓他這個壇主做,醜人也要他做,那出主意的始作俑者卻事不關己連句幫腔都沒有,可真是把自己撇得乾淨。
但能怎麼辦,誰叫他對馬含光那個孤注一擲的計策動了心,若事成,別說賠上一個水陸洲,就算真賠個女兒,他也未必捨不得。
另一側,丐幫此次進擊水陸洲的弟子以千計,八袋以上長老就有六人,除兩人壓在外圍維/穩大局,其餘四人攜了百名弟子與人質直搗黃龍,便成此刻議事廳外對陣之局。
夕陽垂暮,洞庭晚照,小風習習,映襯這千百名染血的正邪弟子,竟也別有一番壯烈。
前一刻的凝重,因壇眾爆發的一陣憤憤不平而稍有緩解,官勇端著張信守承諾的臉,說我們什麼都不要,只要釋放人質,安全撤離。
丐幫長老中雖有等級更高者,卻仍授權戚長老出面主持。這戚長老武功不弱,更不弱的是腦子,對方宣佈不戰而敗,他第一時想到的是有詐。正思忖間見由他們手上丟失的萬極少主被人捉小雞般拎出了議事廳。可憐的小女娃連掙扎都不能,晃晃悠悠,無辜至極,戚長老一瞬間便寒了臉。
丐幫為何抓壇主官勇的女兒,還不就為了對方手裡的這張王牌,王對王,他要廖菡枝。
“不行!”戚長老剛提了條件,壇主官勇身後一名著普通弟子服的青年便斬釘截鐵否決。
那人是誰,就這樣越過壇主做決定,整個分壇高層分立左右,竟然無人有半句質疑?戚長老環視一圈,倒是有諸多不悅寫在各人臉上,只是那之後的反應,竟然好似是……習慣了?
戚長老一嘆聲,“粗粗算來,爾等來這荊湖域內也將近兩年,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單憑此點,即便丐幫今日趕盡殺絕也是替天行道,更何況縱虎歸山這等蠢事,你當老乞丐都是好糊弄的?要活命,可以,交出青竹門崔衍之女,君山正有大量勞作適合各位;但若想全身而退,奉勸你們別做夢了。事已至此,哪怕今日兩敗俱傷,我丐幫也要為武林除害,為天下衛道!”
這番陳詞鼓動人心,丐幫弟子一陣激越,叫道:“為民除害!誓斬萬極!”
馬含光便從官勇身後走出來,“說得好聽,若兩敗俱傷的結果是丐幫全軍覆沒,你有這個自信承擔百年基業一朝傾覆的後果?”
“有何不敢?!”
“你們倒是不怕死,可難不成我們就怕了?當今武林除了這個丐幫這座君山,又有何勢力敢與我萬極宮正面交鋒?不過別忘了,荊湖分壇只是萬極七罈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座,死又何妨,水陸洲淪陷又何妨,能拉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