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半點不適。”
“不必你。”廖宮主沒向其望一眼,冷道,“含光一路護她有功,二人相熟,更知她喜好。”
廖壁坐正了身:“馬含光是重傷離宮,宮主真信他有本事在日後的總壇內立足?”
“哼,強於你。”
廖壁又靠回去:“那至少今夜讓我為菡枝洗塵,兄妹一場,這點情分總該有的。宮主重症初愈,就安心休養,別來相陪了。”
……
這日到了辰時,天色已暗,出雲岫上獨闢出的一座蜃月樓內,主人未歸。
馬含光由內行出,見沈邑迎了上來:“人一出嶙峭殿,就被廖壁捉去了武王峰,說要接風洗塵。”
馬含光“嗯”了聲,沈邑追上去:“這路可不是往武王峰的。”
“親兄妹初見吃頓家常便飯,有何大驚小怪?”馬含光停也未停。
沈邑眯眼:“你真不怕?廖壁雄心萬丈,誓要將萬極納入掌中,因此才遭了宮主忌諱。少宮主說是親妹妹,卻更是來搶他囊中之物的人,這一頓便飯豈會吃得容易?”
見馬含光仍舊毫無反應,沈邑嘆聲望了望天:“今夜的月色可真亮啊,也不知是否有什麼不祥之兆。”
話未說完已被馬含光打斷:“連應付頓飯的本事都沒有,如何去比廖壁?”
此話出口的半炷香後,馬含光卻是站到了武王峰的武王殿前,面色陰鬱地等人通稟。
然而前去通報的弟子入殿便沒了影,馬含光耐心耗盡,一步越過了守衛。
“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大公子內殿?!”
守衛與侍者一路的阻攔,幾乎與這位膽大包天的墨衣人同時步入廖壁公子的膳廳。
一屋子酒氣饌香,一排排紅燭高燒,馬含光驀地停步,碩大一張圓桌,稀疏坐著七八個人。廖壁與廖菡枝自然在上座,左右則是美姬與廖壁的親信。
可那一桌的菜色,林林總總俱是些蛇蟲鼠蟻。
馬含光眸色一暗,欲上前卻又見伍雀磬朝他搖頭,瞬間戾氣略斂,安然立在原地。
廖壁也揚手揮退護衛,連一旁憤而起身的親信左右都因此變作按捺。廖壁情緒猶在,一道道指著菜色衝伍雀磬繼續推介:“這是蜂蛹,土鋒黃蜂毒馬蜂——哦錯了錯了,無毒無毒,哥哥毒誰也不能害自家妹子。
“還有這道異曲同工,叫螞蟻蛋,又精細又白嫩,瞧那其中的小螞蟻動得多有趣。
“再看這,水溝裡撈出的蜻蜓幼蟲,不細瞧,與蠅蚊都難以分辨,然而放進油鍋裡滾一滾,保你齒頰留香。
“你若嫌蜻蜓個小,這大腹圓蛛可是又大又斑斕,一身的腳,滿背的花斑,滾水裡汆燙,樣子都不變,你一口吞下肚,就似吞了個活的,腳都不少你一隻——”
“別再說了!”伍雀磬開口叫人打住,“就這盤,飛螞蟻,火上現烤一烤,給我來一盤。”
廖壁端高雙手,對侍者道:“聽到沒,伺候著。”
那烤飛蟻未幾被端來伍雀磬面前,香飄四溢的烤肉味,就是馬含光一踏足此間嗅到的香氣。
“蛇羹備好,我要漱口。”伍雀磬話間一口嘎嘣斷了飛蟻的身子,半截腦袋含在嘴裡,一抬頭撞見馬含光的眼,就好像見她活吞肉蟲般不可思議。馬含光不待她將那指甲大的烏黑蟻頭嚥下腹中,人已閃身到她身側,一手捉了她手:“少主水土不服,初來乍到還是忌口為妙,起來,走。”
伍雀磬將要聽話站起,一旁廖壁親信就拍了桌子:“馬含光你這是哪一齣?少宮主兄妹二人開席言歡,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鬧事?”
伍雀磬見狀便又坐回去,伸手去夠蛇羹。
廖壁的親信眼見的一個個站起,與馬含光理論:“雲滇蟲宴為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