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未見少主。
“老馬識途!”沈邑狀似開竅,“去看看那馬,興許跟著它就能把人找回來。”
“不必了!”馬護法卻道,“我自己去。”
見對方快若一道光消失於門庭之間,沈密使原地攤攤手:“搶著去?不怪我。”
……
馬含光於某一開闊山谷找到伍雀磬時,天色經已擦黑。馬護法的臉幾可比天色,馬背上下來,陰沉望去那清溪旁女扮男裝至為單薄的後背。
伍雀磬已將柴堆燒旺,此刻正抱腳蹲在火光旁,臉被燒得火辣辣得燙,心也嘭嘭嘭地跳。
沈邑給她建議的仙靈毗份量,她自作主張多加了三份,因為聽說被訓練充當內應之人,其本身不僅有能經受嚴刑拷問的意志,就連尋常的迷藥幻藥也很難於那些人身上起效。
伍雀磬吞下解藥,就去將漫山遍野的三枝九葉草薅了三遍。那草即便不被燒作粉身碎骨的灰燼,作為生靈搖曳於風中,其本身的氣味亦能起到極輕微的致幻作用,之所以不將地點選在他處而非挑這幕天席地之所,自然便是求它效力加成。
馬含光未到之前,伍雀磬將草葉子壘成個小山包,堆在腳邊上,一踢就能成事。
馬含光走近時,伍雀磬緊張地想:馬叔叔我不敢了,現在放棄還來得及麼?
身後馬含光行近,停在這人一步開外,格外高大的身影將伍雀磬頭頂一抹溫柔月色徹底遮蔽。
馬鞭緊執於手,一鞭子驀地揚高——伍雀磬望著那清亮溪水反射的倒影,認命擺了張哭臉。
然而那一鞭子到底也未曾落下,馬含光神色陰鷙地瞪住這蹲姿蜷縮、連頭也不敢回的萬極少主,籲出口氣,終將執鞭之手緩緩落下。
他錯開一步,伍雀磬身旁攢了一堆礙事的草葉,被馬含光一腳踢飛進火堆,伍雀磬頓時尖叫,兩手大張撲向他的腳,然而終究遲了一步。
二人一個腳未落地,一個手勢大開,光熠如晝的柴火旁將這詭異又彆扭的姿勢維持住少頃。馬護法落腳,伍雀磬坐好,一個面罩寒霜,一個使起小性,卻各自若無其事,好似方才那一瞬根本何事也未曾發生。
馬含光面對這人側臉半跪,鞭子稍長的硬柄略略支地,開口時嗓音沉緩,卻誰都能聽出那之中所壓的一股戾氣。
“少主若愛騎馬,大可召齊護衛、精選良駒,羅藏山多得是坦蕩山道,夠你一次盡興。這般偷偷摸摸溜出總壇,丟了馬,還迷了路,堂堂萬極少主若傳出如此軼聞像什麼話?!”
“誰說我迷路?”伍雀磬回話的口吻也並不佳,“我來巡山訪水,時間到了自會回去。”
“把臉轉過來!”馬護法一聲厲喝,便是萬極少主也撐不住要抖。
伍雀磬梗著脖子回頭,望住馬含光直勾勾冷瞳的那刻,不爭氣地當即熄火。“這麼兇……剛才還想拿鞭子抽我,也不知是誰保證過說以後再也不讓任何人傷我,還說連他自己都不能欺負我——”伍雀磬話未完,下頦便猛地被馬含光一把掐住抬高。
今夜的馬護法未束冠,寬袍長髮,墨絲於夜風中紛卷舞動,那臉蒼白勝雪,卻仍舊清顏疏俊,微微靠近,低道:“你以為若無那句承諾,你此刻還能活在世上麼?”
☆、第73章 用具
伍雀磬的臉不大,可以說頗小巧,被馬含光的手勁一擠一掐,肉都堆去了兩頰,多少顯出幾分滑稽。
她自己並不知,委屈地把嘴唇也嘟高了,興許是“馬叔叔”叫多了還真當自己年紀尚幼,這時勉力迫出幾朵淚花,可憐兮兮地直視對方:“你賭咒發誓,那承諾也是我逼你立的?”
馬含光倒不是無言以對,卻終歸有些許心軟,前一句將話說得重了些,他沒打算棄承諾不顧,不然早就對伍雀磬下了手。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