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一世萬極宮主,死於你手的人命不計其數,你為何不好好想想自己造下多少孽,卻要來問我為何世間會有恩將仇報?我若說是替天行道你可相信,或者正如你想象的,我遲早有一日會叛宮篡位,只是這一日提早到來罷了。”
他話畢一掌拍下去,震斷了這人的琵琶骨。廖宮主銀絲散亂,痛聲慘呼,馬含光還嫌不夠,再補一掌斷其脊椎,而後廢人一個,生不如死。
“廖宮主,攝元功九重行功法門,此刻是時候傳與屬下了罷。屬下定當勤加苦修,替您將這功法發揚光大。”
“做夢!”廖宮主啐了口,唾液中混雜血汙,馬含光伸手將之由頰邊擦去,笑道:“無妨,我留你好好活著,總有一日你會開口求我送你赴死,到時我何須問,你自會拼了命對我討好巴結。”他順手又將穢物擦回了廖宮主面上。
便要起身,廖宮主忽道:“你有何憤恨朝我來,菡枝與你無怨,她年紀尚輕,只知對你全心信賴,如今又身受重傷命不久矣,你放過她,容她再多活這一刻,莫要向她下手!”
馬含光已向前走出兩步,忽而回身一腳踹得廖宮主喘息不能。“我救她害她需你來教?!你與她是何關係,你是教過她還是養過她,此刻倒是擺出一副慈父嘴臉舐犢情深——但不必了!她的命是我的我自然會救,莫說五成功力,哪怕傾囊相予我也會讓她起死回生。你若做不到就不要在此指手畫腳,也不要將她與你混為一談,她與你不同,她與你們全都不同!”
“馬含光……”廖宮主忍著劇痛艱難開口,“菡枝可知……你原是這樣一個喪心病狂之人……”
“找死麼?”馬含光將人提起又撞向牆壁,堂堂一宮之主,好賴也是萬人之上,竟被人翻來覆去拳打腳踢卻全無還手之力。末了,馬含光整了衣衫,閉關密室門戶開啟,錢長老未及防備,便見從中丟出個面目全非的半死之人。
“將人看好,莫讓他死了。”
馬含光丟下這話,重又退回裡間,密室關閉。
室內本無傢什器皿,除了幾片血跡,算不得狼藉。
馬含光落座伍雀磬面前,這人已昏死好一會兒,馬含光雖不願承認,但他的確是拿她性命冒險。雖然早有準備,替她留了道真氣護住心脈,但萬一除了廖宮主卻保不住廖菡枝,他最後也只能嘆一聲自作自受。
伸手將伍雀磬攬住,馬含光仔細將人抱在懷中,方才並未發覺,這人唇角已溢位血跡。他替其輕拭,口上喃喃:“別怕,就快好了。”那是張與廖宮主頗為神似的臉,動人奪魄,攬進風花雪月的繾綣。馬含光慢慢撫過這臉,低低重複:“我知你與他們不一樣……”
……
一個時辰後,面無人色的馬含光將伍雀磬抱出閉關禁地,迎面撞上錢長老、與決定改弦更張的天字趙長老。
馬含光看了眼角落奄奄一息的廖宮主:“即日起將他囚禁於此,至於對外如何宣稱,二位長老該不用我教。”
錢長老回道:“自然。”卻見面有鬱色的沈邑從外趕來,匆匆上前,便一拳襲向馬含光。
馬含光單手將其拳風接住,另一手還抱著伍雀磬。
“我只答應你未雨綢繆,卻未答應你叛宮謀逆!”沈邑雙目通紅,若非錢長老手快將人壓制,定然又要上前與馬含光大打出手。“廖宮主遲早也會退位讓賢,你既等了這麼些年,還等不了這最後幾年?我真後悔幫了你,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竟會謀害宮主!”
“住口!”馬含光厲喝,而後冷笑,“你以為這一切無你沈邑相助,能夠成事麼?此刻宮主已廢,怎麼說你我也是同道中人,難不成要為這區區小事毀我兄弟之情?”他走來沈邑面前,示意錢長老鬆手,又望向沈邑安撫:“難道我會害你麼?廖宮主讓我助其救治少主是存的什麼心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