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區區不才,七星派一名跑腿小弟子是也。”
他哪怕見禮的模樣也帶著幾分不入流的混混氣,從頭到腳更是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引得眾人不屑:“七星派,原來就是那二流門派七星派。憑你,也想爭當龍首,統領武林,哈哈哈哈,簡直可笑!”
“有何可笑?”來人不惱也不怒,“你們一個個禮讓有加,誰也不願當那帶頭之人,如此你推我讓下去,只怕那萬極宮重又坐大,再屠武林,你們也未必得出人選,帶頭殺上雲滇。”
“混賬!”神刀堂弟子率先發話,“看你年紀不大,口氣卻當真不小。你想做這帶頭人,那也要看看自己到底有何本事!”
對方說話間便要拔刀,那青衣來者赤手空拳,起手做了個迎戰之姿,又引得眾人一陣哼笑,好個猖狂之徒,連武器都不需,竟敢與武林中以刀聞名的神刀堂對陣——他們此想法並未得以維持,來人便以兩根手指,輕易斷了神刀堂弟子手中的鋼刀。
“好指法,什麼功夫?”旁人閒做看客,這時才有了認真之意,評論聲漸止,開始有人從頭打量起來人。
神刀堂作為東道主,這顏面丟得稀裡糊塗,韓堂主一道眼風,四角便竄出十多名弟子,一擁而上。眾人都以為有熱鬧好瞧,卻不過眨眼功夫,那以七星派小弟子自居的來人便輕易繳了所有人的兵器,嘩啦一聲,全撂在地上。
“何必浪費時間。”青衣人笑得洋洋得意,伸手一指,“既是要以武功論輸贏,你——”他指尖直指那面色鐵青的神刀堂韓堂主,卻不待韓堂主發作,下句卻是,“還不夠格與我比。”
青衣人手指略移,卻是對準那在座武林第一人的如音大師,冷下面色道:“你來同我比。”
“大膽——”
某人拍案而起的一句話,不想被院外傳來的另一道清泠之聲打斷:“師弟,又在胡鬧。”
隨此聲,院內之人開啟道路,伍雀磬攜弟子入內,腰間繫劍,手持拜帖,昂首、又不失英挺地行至人前,與青衣人並肩而立,似模似樣將人瞪了一眼,才抱拳向各人賠罪:“在下七星派掌門燕磬,我師弟是個武痴,行事不懂規矩,得罪了。”
話畢又道:“師弟,還不快將武器速速歸還神刀堂的諸位好漢?”
身旁人不情不願,飛起一腳,兵刃齊飛,正恰恰好回到各自主人之手。
如此顯露一腳,令那先前全不將七星派放在眼內的各人倒吸涼氣。
“掌門,你可怨錯了我。”那挨批的小師弟語調哀怨,卻將得意的小神情寫滿全臉,“明明是他們要選領頭人,左選右選選不出,我好心好意毛遂自薦,想要幫他們早些定下人選,反倒成了我不識好歹,什麼名門大派,真是無趣。”
“住口!”伍雀磬雖也厲聲將人訓斥,可一望對方的臉,登時便有些繃不住。
馬含光本就會做戲,他原是內應,臨場發揮什麼的並無難度。但伍雀磬實在沒見過他這樣得活潑又不自重。這幾年的護法當下來,她只見過他冷厲決絕又說一不二,即便柔情似水之時,也只纏綿得叫人想要落淚。他並非一個性格開朗之人,雖然伍雀磬很愛他這般,好似瞬間便能年輕個好幾歲。
馬含光見伍雀磬盯著自己,眾目睽睽之下卻也毫不顧忌衝對方略一眨眼,換回伍雀磬木臉教訓:“胡鬧。”
那人嘿嘿應道:“掌門莫氣,我是胡鬧。”
遠處神刀堂韓堂主再也按捺不住,上前道:“既知胡鬧,還不速速退下,今日是何場合,豈是你這等二流門派逞威之地?”
伍雀磬當即便將馬含光護在身後,側目掃向那說話之人:“我師弟鬧歸鬧,但有句話說得不錯,既然這帶頭征討雲滇的人選遲遲未決,又如何不能以比武定輸贏,你不願做這領軍之人,不代表我不願做,不代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