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我們去了海邊。
他的手中牽著我,我的手中牽著那隻導盲犬,我們漫步在海邊,吹著徐徐海風。
突然我道,“要是初初也在就好了。”
他的笑聲,肯定很動聽。
我剛想張嘴讓他把初初接過來,他卻突然問我,“想不想出海?”
明知道他這是在岔開話題,我卻還是接了下去:“出海?”
“對,我們出海釣魚吧?”
說著,他已經牽著我往回走,還拿出電話調了艘遊艇過來。
在這裡呆了三天,這天晚上,蘇墨接到喬靈的電話,她驚喜的在電話裡說,“姐姐做出來了,做出來了!”
蘇墨先是頓了一下,跟著,整個人都激動的有些顫抖,“真的?”
“嗯嗯嗯。”喬靈狠狠的嗯了好幾聲。
“我們現在就回去。”說著,他就掛上了電話,然後高興地抱住我:“楚楚,你有希望了。”
我何嘗又不是高興的?這種突然得知自己活的希望的興奮不亞於是上天多給了自己一條命,那種興奮和喜悅是語言無法表達而出的,如果非要說的,就好比重了伍佰萬彩票,好比拿了影后級的大獎,好比世界比賽得了第一名。
但是這種興奮,比那些比喻還要更甚。
高興的同時我也是忐忑的,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
我能感覺到蘇墨輕快的心情,他握著我的那隻手都是在顫抖的,同樣的,在高興的同時,其實他也是忐忑不安的吧,怕會失望。
我覺得,他的手心像是凝上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終於,車子在醫院停下。
他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轉眼走到了我這邊。
開啟我這邊的車門,他麻利的解開我的安全帶,二話不說就將我從車裡抱了出來。
我知道他心急,但是這樣抱著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我著實有些羞澀。
“我自己走。”我低低反抗。
他挑眉:“你有我快?”
我只好沉默下來,我理解他的高興和心急,我又何嘗不是心急高興的?
走進房間,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能感覺到,我們的vip病房裡已經坐了好些人。
看見我們,池少秋迎了上來:“來了。”
蘇墨放下我,讓我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問:“藥呢?”
喬芷韻將藥遞了過來,頓了一下,有些不太自信的說:“感覺上應該是這樣,我不敢保證有用。”
難得見一向自信的喬芷韻不自信的時候,這樣的她,一下子就給我打了一針預防針,我的心一沉,我知道,這是一次賭博。
不管怎樣,沒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了,那我還怕什麼?
我揚聲平靜的說:“蘇墨,藥給我。”
蘇墨將藥遞給我,同時又遞給我一杯水,“我吃下藥,然後喝了口水。”
氣氛格外的安靜,我能感覺似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蘇墨接過杯子,問我:“感覺怎麼樣?”
我來不及說話,胸口一悶,一口血吐了出來,然後就昏厥了過去。
“楚楚!”蘇墨驚叫著接住我軟下去的身體,跟著他問道:“怎麼會這樣!”
似乎所有的人都兵荒馬亂了,但是我卻已經感覺不到。
我覺得累,覺得困,總是有人在我耳邊吵,讓我不要睡,讓我醒過來,可是我就是醒不過來。
直到我迷迷糊糊的聽見這樣一句話:“楚楚不要走,你若是和初初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我也是人,也會疼,也會有難過絕望的時候,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強大,所以請你不要去找初初,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