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開眼了。
這西湖上選花魁,竟然還選出科舉的味道來了,還得是江南這些風流名士大才子會玩呀!
見沈烈笑了。
一旁那李娘子便小心翼翼的解說了起來:“大掌櫃有所不知,卻是如此,第一榜第一名呀,必得是一位良家女子,年十六以下,非得是容貌超群,詩詞伎藝,叫做花魁……缺了一樣都不行,便和中了狀元一般。”
沈烈笑了笑。
點了點頭。
李娘子便又討好的說道:“這第二名也得是良家女子,二十以下,有才色絕代,擅歌舞絲竹的,叫做花史,便好似中了榜眼一般。”
“這第三名便低了一些,可為良家女子,也可為樂戶娼籍,二十以下,有色有藝,名曰花妖,和中了探花一般。”
“以上三名都是中了選的,身家自然陡增百倍,千倍也是有的,自然便成了坊裡的搖錢樹。”
這還沒完。
“就連參加這花魁評選的門檻也是極高的,要面至白,一白遮三醜”
看來面板黑,膚質差的就別指望了。
“其次唇紅齒白,巧笑嫣兮,氣色好,眉不能是三角眉,也不能文眉,得須是清晰自然,飄逸有感的。“
“頭髮得是烏黑髮亮的。”
“這身段麼,從肩到手得是二尺七寸最佳,手指到手掌的是四寸為最佳。”
風韻猶存的老鴇子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沈烈也頻頻點著頭:“好,好。”
這可真是把玩女人這件事,搞成了一門藝術,這可比皇上選妃的標準高多了呀。
說話時。
那湖中心的高臺之上已經選上了。
卻只見。
幾位評審拿著尺子,在幾十個花枝招展的美貌女子身上量了一番,又讓在人前走來走去。
那婀娜的儀態,亦步亦趨的步子,讓沈烈聯想到了後世的維密時裝秀。
懂了。
沈烈恍然大悟。
弄不好在選美這件事情上,這大明的江南領先歐美人不知多少年,五百年總是有的。
單單是儀態,儀容這一項便淘汰了一半的人,接下來那就是比絲竹,琵琶,洞簫十八般樂器。
這一比下來又淘汰了一半人。
剩下的七八個女子開始比詩詞歌賦,道德文章,那詩詞倒也罷了,道德文章倒是做的極好。
必然是有高人捉刀代筆的。
此時已是子時。
可這西湖上的熱度絲毫不減,通宵達旦的尋歡作樂,到了這個時候,花魁,花吏,花妖前三甲,便有了個大致的模樣。
呼聲最高的一位美人兒姓徐,芳名叫蓉兒,年紀剛好十六,卻生得杏眼柳眉,冰肌玉膚。
沈烈也看出些門道來了。
這其實就是走個過場,從那些風流才子,文人墨客眼中毫不掩飾的貪婪來看。
這徐蓉兒早有豔名,想必這小女子便是杭州才子和大人們的心頭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