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
俞秀凡左手一抬,突然間,扣住了青袍道人的右腕。這一招快如電光石火,而且奇幻莫測,青袍道人竟然閃避不及。這一下,青袍道人整個的愣住了,呆呆的望著俞秀凡,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俞秀凡淡淡一笑,放開了右手,道:“老前輩,一個人若想受到別人的尊重,不能只憑武功高強。”
青袍道人的蠻橫神情,一掃而空,神情慚愧,黯然說道:“貧道久年未在江湖上走動了,想不到後起之秀中竟有俞少俠這樣的人才。”
俞秀凡只覺著青袍道人比起少林的閒雲大師,不可同日而語,心中對他有了幾分討厭,冷冷說道:“今日道長見識了?”
青袍道人突然嘆一口氣,垂下頭去,道:“地獄中不見天日,貧道也無法清楚的記得這裡有多少時間了。隱隱約約的計算了一下,貧道到此已經有十年左右了。十年時間,就算是一塊鋼也被溶化了,何況是人。”
俞秀凡道:“蘇武牧羊北海,十九年志節不虧,文天祥在囚牢之中,手書正氣歌傳誦千古。閣下不過在此十年,已經是志窮節虧了!”
青袍道人一抬頭,雙目暴射出兩道神光,直逼在俞秀凡的臉上,道:“那不同,他們沒有受福壽膏的折磨,如著他們受了福壽膏的折磨,只怕還沒有貧道這一份生存的勇氣了。”
俞秀凡道:“如是一個人活在世界上有害元益,那樣活著倒不如死了的好。”
青袍道人臉上泛出怒客,但卻忍下未言。
俞秀凡冷笑一聲,道:“在下想告辭了。”
青袍道人道:“恕貧道不送。”
俞秀凡道:“不過,還要道長告訴在下一件事。”
青袍道人道:“請說!”
俞秀凡道:“我要知道你的名號,不過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
青袍道人略一沉吟,道:“貧道武當松花子。”
俞秀凡一抱拳,道:“多有打攏了。”拉開木門,轉身而去。
青袍道人望著俞秀凡遠去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俞秀凡行出數步,那白衣女子快步迎了上來,道:“貴賓談的不太愉快,是麼?”
俞秀凡談淡一笑,道:“姑娘怎生知曉?”
白衣女子道:“你離開的太快了,如是你們談的投機,只怕賤妾也得好等一陣。”
俞秀凡道:“姑娘,你對這十方別院,是不是都很清楚呢?”
白衣女子道:“不敢說都很清楚,但大部分都知道一點。”
俞秀凡道:“那很好,在下想請教一事。”
白衣女子道:“什麼事?”
俞秀凡道:“這十方別院的院主,有幾人斷了福壽膏的毒癮?”
白衣女子沉吟了一陣,道:“就賤妾所知,少林別院、崑崙別院和萬家別院,三處院主,都已斷去了毒癮。”
俞秀凡道:“那就有勞姑娘,帶在下先到崑崙別院去看看如何?”
白衣女子道:“當然可以。”
第五座別院是崑崙別院,佈置與前面相同。俞秀凡暗中數計,每一座別院,均相距約兩裡左右,中間是空曠之地。
白衣女子停下腳步,道:“一定要進去瞧瞧麼?”
俞秀凡道:“不錯,請姑娘叫門吧!”
白衣女子叩開院門,說明來意。這一次,兩人未再進入大廳,直行到院主的宿室之中。
室中,早已燃起燈火,一個身著淡藍道袍的長髯中年,早已在室中恭候。
俞秀凡目光一掠藍袍道人,立刻生出一種敬重之意,只見他方面大耳長眉入鬢,盤膝坐在木榻之上,陋室昏燈,掩不住他的神武氣勢。
俞秀凡回顧了白衣女子一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