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難為情的?換做是我,別說懷疑老夫,只會做得更堅決,老夫自接到陛下的聖旨,就提兵前來,所幸你還沒衝動。”
轉過頭垮著腰刀兀自進了軍帳,劉逸跟隨,這時候聽聽這老軍骨的意見,絕對沒錯的。
“既然已經開了刀,那這背後的推手是誰,估計你也已經知道了吧?來說說,老夫雖然有了推測,卻還不肯定。”
“韋挺之子,韋待價。攜倭國之力,妄圖混亂南地,趁機謀奪。哦,吐蕃,蒙舍詔,真臘都與他們有聯絡,估計真臘此時已經被韋待價掌控,此次匆匆將您請來,也是想聽聽您的意見。”
將地圖展開,模擬的沙盤也已經做好,上面插滿了旗幟,馮盎起身,看了半餉。
“交州和驩州雖然也算是在老夫治下,可是這裡太過偏遠,老夫以前也是鞭長莫及。只要沒有叛亂髮生,這裡一般都由朝堂貶謫官員自行處理,老夫從不過問。不曾想,短短時日,居然已經被韋家小子弄到這樣地步,老夫也有過錯,當上書請罪。”
劉逸很想說您就別裝了,估計馮大爺您只是不想管罷了,誰會沒事帶著家將到處平叛,這都是需要軍費支援的好不,再說,馮盎巴不得自己被皇帝遺忘最好,哪裡還會弄出一大堆功績來招惹朝堂的注意。
“地處交界,你小子又帶來的只是水師,陸上戰力老夫姑且不提,老夫雖然又提了五千精兵,若是隻是單純掃平六詔混亂,這倒是不難,可是我們一旦離去,這裡又會再次陷入混戰之中,甚至,還要為韋待價做了臺階,得不償失。所以,難啊。”
劉逸也是點頭,就是因為這樣,一戰而平根本輕易實現不了,不陷入長期的拉鋸戰已經算是幸運了。
“小子聽沈郊之言,倭國的海船艦隊也在這片海域,所以我準備先滅了這隻海船艦隊,再平了交州和驩州,將韋待價逼出大唐的疆域,不管他去真臘也好,蒙舍詔也罷,我都暫時不準備去追擊,固守交州驩州,將商隊裝載了運回嶽州乃第一大事,待嶽州穩定,咱們再好好的與他們算一算這筆帳!馮公以為如何?”
馮盎思索片刻,唔了一聲。
“只能暫時如此了,扶南王剛去世,若咱們此時就深入,不為將帥之舉,只是這地方你小子除了裝載一些糧食之外,珍寶卻是太少,你想要的象牙這些東西,交州和驩州可沒有。”
“呵呵,取物不一定只有戰爭一途,待平了驩州與交州,小子準備在這裡舉辦一次大型的交易,咱大唐的瓷器,還有茶葉,絲錦布匹,小子這次可帶了許多,這些東西,可都是南洋的人最是想要的。此次是在這裡,下次就是在番禺,番禺是好地方啊,天然海港,馮公你若不需要,小子可想得緊。我此次來其實並非為了打仗,主要是開商路,其實商業入侵,比戰爭入侵還要恐怖得多的。”
馮盎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什麼叫商業入侵,接著又莞爾。
“也好,既然你小子有想法,那老夫也就做一回你的無憂之後,只是老夫好奇,聽你部下說,這事情本來交給吳王殿下的,怎麼突然會想到老夫,你就這麼相信老夫?要知道,後方一亂,前事皆休。”
“不相信又如何,人生總要賭一把的,況且,這局的贏面,小子佔了太大。至於吳王,聚集此地商家,便是他的職責了,不需要多久,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一部分人嚐到了甜頭,這樣的模式會形成一個定式,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派兵守護這樣交易的安全進行,當然,若我力量足夠了,對於一些阻撓商路的人,也會進行遠距離的打擊。”
開了一罈酒,又端上來一些小菜,抬手敬了老馮一杯,劉逸笑的很自信。
“這就是你上書陛下的市舶司?海政?你不是要在嶽州施行的嗎?”
老馮頜首沉吟,聰明人自然知道這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