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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部分

王、史兩家,以及外延的四大家族的力量;宋天官與何大學士的朝爭,晉王,順親王,楚王。現在這個名單上,再加上永昌公主。暗中,浪潮洶湧!

賈環心事重重的外出見過六宮都太監夏守忠,第二天晚上到陳太監府上見面。陳太監在宮外內城北面置辦了一棟宅院。作為賈貴妃鳳藻宮中的大太監,他並不缺銀子。

秋雨下了兩天,至晚上已經停了。天陰無月。陳太監在正廳中招待賈環。

陳太監三十多歲,將近四十,喝著溫酒,嘆道:“賈大人,咱家在宮中都聽說了。你正在被那些官兒們罵。罵就罵吧。還能怎麼的?”

賈環笑一笑,沒說話。

陳太監再嘆口氣,道:“宮中的情形平穩。夏公公只認銀子,還算照拂。天子近日都在西苑。或者,招楊貴妃過去候駕。很少到鳳藻宮中。”

賈環微怔,沉默的點點頭。賈貴妃見不到天子,賈府的貴妃牌算廢掉。和陳太監談了一會,將一張銀票放在酒桌上,告辭離開。

深夜之時,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漆黑中,點點燈火難驅夜色。賈環在馬車中,久久的沉思不語。

同一時間,位於外城東的荊園中歌舞達旦,臨湖的樓宇中,美人與名士唱和,觥籌交錯,曲樂之聲不絕於耳。

相比於,荊園正廳裡的歡娛,一水之隔的韓謹所在的小院就要清靜的多。美人的歌聲從湖面上飄來。他約了三五好友,在深夜中淺酌閒談。

大頭秀才童正言搖搖頭,嘆道:“不及江南林大家多矣!可惜她退隱了。”

今科庶吉士,與金陵李家結親的羅華笑著點頭,“確實不如。”當日,金陵碼頭的盛況,他曾經聽說。據說,一曲擬古決絕詞唱的蕩氣迴腸。令人潸然淚下。

韓謹微微一笑,美人都是浮雲,男兒只有功業才是真。喝著酒,吟誦道:“盡挹西江,細斟北斗,永珍為賓客。扣舷獨嘯,不知今夕何夕。”

羅子車笑道:“子恆這是醉了。”走市井路線的《大週日報》近日在攻訐賈環的事情推波助瀾,著實吸引不少“讀者”。影響力見漲。意氣風發。

蕭夢禎胖乎乎的,有點看不過眼,問道:“子恆,你與賈兄也算是友人。為何這次要在暗中推波助瀾?”

韓秀才笑了笑,道:“開之,公事與私交要分開啊。我得楚王看重,自然要盡忠王事。”

何大學士,理學大家,支援長幼有序的繼承規則。這對楚王是不利的。此次宋天官挑戰何大學士的威嚴,朝中的反對勢力一擁而上,他如何能不出手?

打倒賈環,只是其中的第一步而已。

蕭夢禎突然發現,韓秀才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只是,心中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不該來荊園喝酒的。

一般而言,罵人的事情不能持久。持久的罵,就沒什麼威力。賈環捱了十幾天的罵,各種罵人花式。他每天一封自辯的奏章都被淹沒在百官的口水中。但,他卻並沒有主動請辭。

這讓朝廷中不少老油條感到驚訝。要知道,很多部院大臣,都被罵的辭職。還有人被罵死的。有人在衙門裡感嘆道:“看來賈探花的臉皮,和他的才華一樣啊。”

賈環不請辭,局面就僵持著,真理報之事依舊沒個說法。但,這絕對不是結束。

十月二十八日,刑部給事中戴琮上書,奏請朝廷將賈環下獄治罪。罪名有十條。就不一一列舉了。言官可以風聞奏事。奏章傳出,朝野矚目。

軍機處,何大學士將奏章壓了一天。二十九日常朝,何朔帶著朝臣在皇極殿朝拜御座時,左副都御史韓伯安當眾發難,當面質問。何朔沒有表態。隨後,票擬後,上報天子。

局勢在十月底於賈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