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讓謝青雲驚訝甚至驚駭。
黑袍人能夠做監聽,讓龐家信服、讓龐家請來的武聖信服,不用問,也定然是個武聖。武聖,謝青雲見過,當初總教習王羲在總考第二關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他就見識過了武聖的身法之詭奇。
可再如何,他覺著王羲也不能做到和方才那黑袍人一般,在他眼前,就這麼消失了,消失之前的半個呼吸,謝青雲都覺著自己的餘光依然看得到王進身後不遠坐著一個黑袍人的。
武聖也有戰力、也有修為,怕是這黑袍的修為遠勝過王羲了,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達到二化武聖之境,著實可怕。
“修行之路還長著呢。”儘管黑袍人走了,刀勝依然不敢多說什麼,他看出了謝青雲的驚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便離開,其他幾位教習則看也沒多看謝青雲一眼,前後離開了審訊堂,只留下謝青雲一人還站在空蕩蕩的堂中,凝神發怔。
刀勝的話再清楚不過,說的是修行之路,強者無數,便如他們這些大教習,也有遠勝過他們的人,今日乘舟見到此黑袍人,不用震愕,當以提升武道為目標,不斷進取。
好一會,謝青雲才回過神來,細細一想,雖然早聽過老聶和師孃說過武道境界,更知道青寧天宗,甚至還見過那近似於武仙的怪人東門不。樂,可今日見到的這位黑袍,卻給他一種完全無力之感。
此刻回想,可以肯定此人的修為當不及那東門不。樂,但那種感覺卻十分特別。
東門不。樂站在身前。能夠很清楚知道他修為極高、極其強大,強大到完全無法對抗。似乎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一般。
而這黑袍人則像是和天地化為一體,他就是天地中的一粒塵。一捧土,一束花,一朵葉,然後這塵、這土、這花、這葉,一眼就能看見,似乎隨手就能拂去,可若想仔細去查,卻發現所見和真實的相去甚遠,至於真實的是什麼。也根本無法看穿。
這樣的境態有一些像是潛行術中所修習的一般,但若詳加探究,又和潛行術有許多不同。
這等高深之事,想不明白,小少年從來就不會糾結其中,當下離開審訊堂,又被營衛帶回了律營居住的院落之中。
隨後的四天,依然是鬥戰、烹食,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第五日一早。便有不認識的營衛來提領謝青雲離開律營,直接上了飛舟,和往日初入滅獸營一般,先乘小舟到山門口。出山之後,換坐大飛舟。
一登上大舟,謝青雲就看見幾個熟人赫然在座。十字營的劉豐,十五字營的彭發。還有自己小隊中的司寇三人。
三人分坐三處,相互也不理睬。舟上營衛肅穆,全身營甲,執兵站立,整個氣氛非常壓抑。
劉豐見到謝青雲,有些幸災樂禍,彭發則瞪視著謝青雲,一副仇恨之態。
司寇數天沒見謝青雲,這一見著,自是欣喜,忙招呼他過來坐。
謝青雲理也不理會彭發,也不去看那幾個披甲執兵的營衛,大步走到司寇身邊坐下,問了起來:“司寇師兄,怎麼你也去麼,他們也去?”
司寇點頭:“彭發作為龐放最親近的師兄,代表十五字營,我作為你最相熟的師兄,代表六字營。”
司寇頓了頓,繼續說道:“原本要四個人的,還要找來和你有矛盾之人,再要找來和龐放有矛盾的弟子,如此,可以全面瞭解龐放與你的為人。誰知道劉豐不只算是全營和你矛盾最大的弟子,也剛好是唯一一個在滅獸營中和龐放有矛盾的弟子。”
“他和龐放有矛盾?”謝青雲聽後微顯驚訝。
司寇嗯了一聲,解釋道:“是大教習王進領律營查出來的,龐放曾經和劉豐在聽花閣吵過,似乎是劉豐有事求龐放,但龐放不答應,聽花閣一些吃客還有掌櫃、酒保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