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十分的好看,骨節分明,修長有度,只是摸起來有些微微發涼。“我就是無可救藥,我病入膏肓藥石無效了,雲大神,你要不要救小女子於水深火熱之中?”
雲長歌配合的笑道:“可你已經對我以身相許了,還有什麼值得我去救的?”
步天音咯咯的笑出聲音,眉目如畫:“嗯,如果你再救我一次,我就以後考慮給你生個孩子,你知道麼,女人生孩子是很疼的,相當於20根肋骨同時折斷。呃,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雲長歌,我知道我想的有點遠了,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不遠。”雲長歌反握住她的手,微涼的手指在她掌心來回摩挲,柔聲道:“如果你想要個孩子,我可以給你。”
“去!”步天音拍掉他的手,又想起他的手實在是比常人的涼,便忍不住又將他的手攏在自己的手掌心,心疼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比別人涼。”
雲長歌神態自若答道:“以前你又沒摸過。”
這個回答差點讓步天音吐血,她想了想,她的確沒有摸過他,但是他摸過她的好嗎?!
明明是要來說殺手的侍事情,卻把話題扯偏了,好在雲長歌及時拉她回了正途。他眉色稍沉,說道:“可能與之前韋府夜宴那次想要刺殺你的不是一個人,你的身份,想要你命的人很多,還不好妄下結論。”
“所以我日後只能仰仗著雲大神了。”步天音搖了搖手,雲長歌好笑道:“難聽死。”
“你聽了這麼多遍才覺得難聽,我改不過來了!”步天音說話時的表情像個無賴。
長廊下,藤蔓青青,時光靜好。
步天音忽然覺得,身邊有個人陪伴真好。而且,這個人是雲長歌,無所不能的雲長歌。
兩個人無聲沉默了半晌,雲長歌忽然說道:“有時間帶你回銀月。”
步天音“呀”了一聲,朝他擠眼睛:“你是要帶我去見你父皇了嗎?”
“父皇?”雲長歌淡淡的反問,眉間似乎有一絲說不清的疑惑。
步天音以為他是思念家鄉,聽她提起難免會有些落寞。雲長歌雖然比常人厲害,卻也是個人,都有骨肉親情的。她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手,帶著歉意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的。其實你想回去很容易,隨便編個藉口說你生病了,悄悄回去看你父皇也是可以的。”
步天音這麼說,原以為他會開心,沒有想到的是,雲長歌根本沒有露出什麼喜悅之情。他望向遠方,淡淡說道:“我的身世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嗯?”
“我說過我相信你,永遠相信。”雲長歌轉而凝眸望向步天音,繼續道:“我從未與你說過我來銀月的目的,你也從未對我講起你和花清越的事情。做個交換,我們只說事實好不好?”
步天音怔了怔,片刻鬆開雲長歌的手,拉他走到天湖邊的長攔下,不知從哪裡掏出兩小壺酒,遞給他,萬千豪邁的說:“跟喜歡的人對酒當歌。”
雲長歌冷冷瞧了她一眼,步天音下意識的吞了口吐沫,尤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對勁。雲長歌沒有去接她遞來的酒壺,反而用教訓的語氣說道:“女兒家家的,整日帶著酒成何體統?”還有,她這個酒是從哪裡掏出來的?
“嘿嘿,大丈夫不拘小節,”步天音雖然這樣說著,還是將酒壺塞進了袖子裡,訕笑道:“說的就是我。”
“你是大丈夫?”雲長歌鳳目凜凜,揚起聲音:“你再說一遍?”
“不說了,不說了。”步天音賠著笑,抱住他手臂,搖晃道:“快點說,我要聽你的故事。”
雲長歌伸手颳了下她的鼻頭,才緩緩說起那段他以為,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往事。
——關於他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