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揚州。”她心有餘悸,顫聲道,“說到這次遠行,真是多虧了阿漫和唐公子呢,要不是唐公子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啊!”
“怎麼?真的出事了嗎?”花媚兒驚呼道,“唐老闆護送我們到揚州,那日,他突然不辭而別,留下一張信紙,說是有急事,必須先行上路。這幾日我才曉得,他趕了兩日兩夜的路,才趕上你們的,原來是他預測到你們有危險,不眠不休地趕來救你們。”
陸舒意感動道:“他真是一個好人,如不是他,阿漫和我,就都……咳……”
唐抒陽預測到我會有兇險,趕了兩日兩夜的路來救我?怪不得如此憔悴……心底一暖,無法不感動……
陸舒意轉開話題,輕柔道:“妹妹在揚州,還有什麼親人?”
“沒有親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我娘臨死之際也沒有告訴我。”花媚兒平靜道,“而我,也不想知道,我的父親到底是誰。”
或許,她是恨她父親的吧。生下她,卻不聞不問,任是誰也無法釋懷。
“說起我娘呢,姐姐生長於揚州,或許也曾聽聞花飄飄的事蹟吧。”花媚兒興奮道,嬌柔的嗓音隱有激動,不等陸舒意答話,徑自繼續道,“揚州秦揚河兩岸,聚集著很多瘦馬,特別是二十四橋③一帶,笙歌燕舞,脂濃粉香。二十年前,揚州有兩個名震江南的教習坊,飄雲坊和絲葭坊。江南一帶的名人雅士、鹽商富豪紛紛慕名前來,挑選中意的瘦馬,花費些許銀兩買回家作為妾室或者丫環。”
陸舒意點點頭,淡淡道:“略有耳聞,瘦馬是分等級的,等級越高,要價越高。”
“頭等的瘦馬,需練就彈琴吹簫、吟詩寫字、作畫圍棋等等本領。當時,瘦馬飄雲坊要價最高的絕等瘦馬自然是我娘花飄飄,而絲葭坊則是……江葭。”
陸舒意驚顫道:“什麼?江葭?是……是端木老爺的續絃夫人江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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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慢 暗 香(9)
我的震驚不亞於陸舒意,怎會這樣?從未有人告訴我,我的孃親是揚州瘦馬!不,不是的,肯定是花媚兒弄錯了!
“是的,就是端木老爺的續絃夫人,應該是端木小姐的母親。”花媚兒篤定道,伸手掠了掠髮絲,“這是我孃親口告訴我的。其實,我娘和端木夫人私下裡是很要好的姐妹,惺惺相惜,只不過,我孃的命不好,落得個一生淒涼的下場。”
陸舒意不敢置通道:“可是……我怎麼從未聽聞此事?”
花媚兒唏噓道:“二十年前的事,很多人都不曉得了。再者,端木氏權傾江南,將一個名震江南的瘦馬悄悄地藏身於府中,並不是什麼難事。如有意封鎖,旁人更加難以知曉。”
不是的,她是故意詆譭我的孃親。孃親眉目端莊、溫柔賢淑,通曉古今、善於持家,與爹爹舉案齊眉、鶼鰈情深,端木府上上下下無不敬佩,特別是我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對待孃親甚是恭敬與隨和,根本就看不出一丁點兒風塵女子的跡象。花媚兒,為何要這麼說?
陸舒意感慨道:“真是想不到!我與端木夫人很是熟悉呢,一點兒都瞧不出來她出身於瘦馬。”
“瘦馬並不是煙花柳巷、秦樓楚館的風塵女子,端木夫人和我娘都是幾十年難得一見的才貌雙全、冠絕揚州的絕等瘦馬,氣韻自然不同。”
“端木夫人確實是一個待人親切的長輩,氣韻高貴而又素潔無華。”
花媚兒讚歎道:“姐姐心胸寬廣,不將我看輕,還與我姐妹相稱,花媚兒很是感動……”花媚兒清幽的聲音飄浮著絲絲的涼緒,“風塵女子的命運向來悲慘,善終的,也是鳳毛麟角。端木夫人比我娘幸運多了。”
我再也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