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實行農產品價格保護,尤其是糧食價格收購價保護之後,糧價基本已經維持在一個很平穩的價位,多數地方的米價都是在鬥米二十錢左右。
十五錢,真的不夠一斗米。
畝租六鬥,和畝賦十五錢,這中間還是相差了幾倍的,這也正是許多人詬病太子的地方,認為太子居然在挖朝廷的牆角。
此外,太子攻佔倭國和在此後的平亂中,那二百餘萬倭人的財產,幾乎大都落入了太子府中,太子只是上繳了三分之一給朝廷,而不少官員認為,這些財產應當是歸國庫所有,朝廷拿出一部份來賞賜給東征將士才對。
不過異議歸異議,但皇帝和內閣對此都沒有什麼表示。
太子給朝廷送了二百萬倭奴,朝廷也沒有付錢,只是拔付了不少物資、工匠,還前後從各地往扶桑遷移了大約三十萬移民,其中二十萬各部族蠻夷胡人,十萬漢人。
真正要算賬,二百萬倭人,起碼價值一個億以上,而朝廷拔給扶桑的這些肯定值不了一個億,但朝廷和太子都沒去深究這個。
這些物資確實不值多少錢,但朝廷的政策支援,卻是無價的。
不管怎麼說,張超對於太子的表現是非常滿意的,能在扶桑這麼迅速的穩定局勢,還能開啟新局面,讓扶桑現在呈現一片熱火朝天的大開發景象,這是非常不容易的。
為此,朝廷在新的道省區劃中,張超點名讓扶桑先做了試點。
扶桑道道制不變,下面轄兩個行省。
一個就是日本行省,一個則是窟說行省。
窟說行省就是後世的庫頁島,如今上面是黑水人的一支,窟說部人在。張超把北海島也劃歸窟說行省,這樣東北亞的大島都劃歸一道管轄。
原本朝廷有人提議應當把朝鮮和日本劃歸一起,設立一個朝日總督道,但張超卻並沒有同意這種設定。
原因很簡單,出於戰略安全考慮。這就跟最初唐朝劃立道的時候,是依據山川形勢來或,比如以大江大河或大山大川來分界。但到了宋朝後,宋朝的路一級行政區劃,卻打破了這種劃分方法,改以犬牙交錯形勢來劃分。
比如在唐朝時,整個長江以北、淮河以南地區,都是隸屬於一個淮南道內,但到了後來,這個淮南道卻被分割為兩省,而且兩道都還各在江南搭上一塊。安徽和江蘇就是如此。
再比如,在最早的時候,四川和漢中地區,其實地理上是一個更相應的整體,漢中與陝西其實有秦嶺相隔,是相對獨立的。
可就是因為四川是一個大盆地,極易割據,尤其是當四川再擁有漢中的時候,那麼割據之勢就更易形成,於是乎,就把漢中從四川中分割出來,劃入陝西,使得四川就不再是一個完整獨立的地勢上。
再比如河南河北,本來兩地是以黃河為界,但實際上,後來河南把黃河以北很大一塊地方圈了進來,而河北又把居庸關外的懷來張家口盆地等很大一塊地方圈了進來。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目的就是破壞那種地理特性,形成犬牙交錯的形勢,不讓一地擁有一個完整的地理態勢,以防割據。
朝鮮半島和扶桑群島,若是單從地緣上來說,組成一個總督區自然是極好的。但若從戰略上考慮,這兩地都是非常重要的,若將他們組成一個總督區,則就未免有些危險。
張超最後把扶桑更北方的蝦夷人的北海道,和窟說人的大島組成一個新省,然後合併成一個扶桑道,也不把朝日設為一個總督道。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新的扶桑道下轄兩省,南邊的日本省自然是人多地肥,現在又是大開發中,而北方新設的窟說省,卻苦寒無比,什麼蝦夷人毛人什麼窟說人,加起來也沒幾十萬人。
但越是如此,才正好一富帶一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