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熟悉的氣息,特別是靠在他懷中時,仔細去想又想不起來。
……
御前副領事太監常貴偷眼瞅了瞅龍座上的皇帝。皇上拿著那捲書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只翻了三、四頁。從妙音閣回來後,他便是這般思慮重重、神思不屬的模樣。
誰不知道秋公公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受了如此重罰,肯定是放心不下。秋公公也是倒黴,撞到皇後手裡還會有好果子吃?也怪他自己不知檢點,像他這種身份原是萬萬不能輕狂的。他沒事跑什麼青樓,想玩也玩不了啊,白白損了皇帝顏面。要是失了這座靠山,那不是等著人收拾嗎?
常貴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被他派去妙音閣的小太監在殿外探頭探腦。常貴腳剛動,墨欽就“咳”了一聲。
常貴忙站著不動,只聽墨欽問:“誰在外面?”
常貴回道:“回皇上,是小萬子。”
墨欽道:“他從妙音閣回來啦?”
常貴撲通跪到地上,一個勁兒請罪道:“皇上恕罪,奴才再不敢擅做主張了……”
墨欽不耐道:“誰要治你的罪?叫他進來回話。”
常貴暗自舒口氣,皇上到底還是掛念秋公公的。
皇帝身邊的人大部分是秋寧提拔的,他平日對這些人也慷慨和善,因此但凡能在皇帝面前說上話的人,都向著他。
這時小萬子回話,自然把秋寧的傷往誇張處說,說得他只剩一口氣馬上要死了一般。
墨欽聽後,神色變幻不定,把手裡的茶杯都打翻在桌案上。
他自知失態,站起來在殿裡踱了幾個來回,又問:“可有人去看診?”
小萬子道:“回皇上,妙音閣的人說是請不到人。”
墨欽腳步一頓,沈著臉道:“皇後又做這樣的事!”
眾人忙低下頭,不敢出聲。
他遲疑了一會兒,道:“去妙音閣。”
……
墨欽才踏進秋寧的臥房,便聞到濃濃的藥味。
秋寧艱難地從床上挪下來行禮。墨欽只冷冷地看他滿頭大汗地折騰半晌,方行了跪禮。
他不說話,秋寧不敢起身。
直跪到秋寧又出了一身冷汗,方聽到墨欽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道:“你好大的膽子。”
秋寧忙道:“奴才知罪,再不敢了。”
墨欽冷冰冰地道:“既是知罪,你說朕該如何處罰你?”
秋寧抬起頭,難過地看了墨欽一眼,又低下頭道:“奴才隨陛下處置。”
墨欽在他抬頭的一瞬,看到了他眼中盈滿了淚光,那欲說還休的哀求讓墨欽心軟,但隨即又想到他在自己面前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背後卻到青樓依紅偎翠。
世人皆知他是自己寵幸之人,也算是盡享榮華,他卻不安於室跑去狎妓。雖說是去了勢做不了什麼,但是那點心思也著實可恨!
騰然而起的怒火壓下了對他的憐惜,墨欽冷笑道:“朕不罰你,朕只罰你身邊那起不知輕重、狐假虎威的人!是哪個大膽的陪你一起出宮逛青樓?”
秋寧聽到他說“不知輕重、狐假虎威”時,彷彿被他狠狠擱了一個耳光,打掉了自己藉以自持的那點傲氣。再聽到他說要處罰身邊的人,忙不管不顧地抱住墨欽的腿,求道:“陛下要罰就罰我吧,不關他們的事!”
墨欽抬腿將他踢翻在地,喝道:“和秋媚音一起出宮的奴才,每人杖責四十!”
蘇忠和長生跟著常貴默默退出去。
不一會兒,常貴進來回報道:“長生說蘇忠年紀大了,他願替蘇忠受刑。”
墨欽冷笑道:“還知道孝心。準!”
隨即院裡響起一陣木板擊打皮肉的聲音。
每一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