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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為一言。&rdo;劉熙載稱為&ldo;主腦&rdo;,即破題、起講扼定主腦。然後由主腦到結尾,一線到底,百變而不離其宗,就如同現在說一切圍繞中心。原則如此,容易理解,但題目是千變萬化的,作者如何針對不同的題目,即使十分困難的題目,在正經正史的範圍內,即《四書》、五經的範圍內,想出題目的中心,也即所謂&ldo;主腦&rdo;,即八股文程式中的破題、承題來,這就十分不易,大見高低了。這高低集中表現在學力上、智力上。學力與智力又互相影響,如何發揮,具體到每個人上,那就千差萬別了。如前面所舉各篇文章,都是名家所作,題目儘管長短不同,一般還都有實際內容可以理解,據以展開思維。而據傳有極無話可說的題目,照樣有人能寫出破題,即建立論述中心。徐珂所編《清稗類鈔》中《考試類》有一則道:

&ldo;國初時,嘉興縣縣試全案已定,惟甲乙二人文筆並佳,不能定案首。屢試之,皆然,以致全案難出。最後乃以《四書》之&l;o&r;,命各作一破題。甲所作破題曰:&l;聖賢立言之先,得天象也。&r;乙曰:&l;聖賢立言之先,無方體也。&r;乃定甲為案首。後二人鹹貴,甲官至大學士,以功名終。乙官至巡撫,緣事伏誅。&rdo;

這種故事在李伯元《南亭四話》的《莊諧叢話》中也有記載。一則記其破題曰:

&ldo;聖人未言之先,渾然一太極也。&rdo;

又一則曰:

&ldo;先行有言,仲尼日、月也。&rdo;

記得還不只此,另一種書上記載一破題道:&ldo;夫子未言之先,空空如也。&rdo;

同樣一個&ldo;o&rdo;,卻能想出五個不同的破題,即論證中心。如據之寫文,則各有不同的內容。第一個論&ldo;立言之先&rdo;與&ldo;天象&rdo;,立言有先有後、天象有得、有不得,&ldo;天象&rdo;是本乎、順乎自然等等,這個&ldo;圈圈&rdo;,就大可發揮了。第二個論以&ldo;聖賢立言之先,無方體也&rdo;。&ldo;無方&rdo;就是&ldo;有圓&rdo;,古人以方喻原則、以圓喻靈活。而又說&ldo;天圓地方&rdo;。因此&ldo;有圓&rdo;實際也是&ldo;天象&rdo;。但二人一個思維抓住&ldo;天象&rdo;、一個卻從另一角度抓住&ldo;無方體&rdo;立論,就是意識中認為是一切都可以圓,這就導致其做事只意識到圓,而放棄了&ldo;方&rdo;,也即放棄了原則。古人認為作人要&ldo;外圓內方&rdo;,如外圓內也圓,那就危險了。《清稗類鈔》的故事未說姓名,可能是真的。那正應了一句老話:&ldo;三歲看大,七歲看老。&rdo;善於觀人者,是能從幼時就看到其未來的。在此第一、第二,顯然就可區分了。第三《南亭四話》所載:從&ldo;未言之先、渾然一太極&rdo;立論,也同&ldo;天象&rdo;一樣,但角度又不同,從&ldo;渾然&rdo;與&ldo;太極&rdo;兩點立論,什麼&ldo;太極&rdo;生&ldo;兩儀&rdo;、&ldo;兩儀&rdo;生四象、&ldo;混沌初開&rdo;等等,從自然的變化、發展來論述。另一則&ldo;先行有言,仲尼,日月也&rdo;,則思維軌跡完全不同,另僻蹊徑。以讚頌孔子如日月之明立論發揮。最後一則記憶中忘記出處的&ldo;未言之先,空空如也&rdo;,則&ldo;既言之後,實實在在&rdo;,又可互相對照,從&ldo;空&rdo;與&ldo;實&rdo;、&ldo;空&rdo;與&ldo;色&rdo;的哲學辯證原理髮揮,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