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一勾,毽子一下子又落在了腳上,可是腳底卻似乎被什麼墊到,一個側身,毽子直接飛出去,搖搖晃晃掛在了枝頭上。
那毽子是另一個宮女做的,眼下見掛的那麼高,不由有些不高興,扯了嗓子就對著那個宮女嚷嚷,兩人糾纏不下,氣急之下,這宮女直接扯了原先宮女的帕子,直接扔到水裡,口中唸唸有詞著:“誰叫你把我的毽子踢沒了,我這叫以牙還牙。”鑊
都是年輕氣盛的主兒,誰都得理不饒人,周圍的小宮女全都不吱聲,專等著看笑話。
日頭正濃,刺的人眼睛睜不開來,細微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斑點點的陰影。
言黎月的腳步卻頓住了,微微眯起眼來,對著人群,嘴角的笑容漸漸浮現。
很好,以牙還牙,宗政旻軒,我不管你是宗政旻軒還是柳毅塵,我都不會讓你白白耍弄了去。
朝著雪兒轉身,笑意愈濃:“走吧!”
“去哪兒?”不明白主子為何突然開懷,雪兒開口問道。
言黎月眉頭一挑,嚶嚶紅唇愈發誘人,她一字一句道:“去看看苗疆王。”
*****
不出所料,侍衛回報柳毅塵並不在行宮。
好在她卻並不在意,只高調的在行宮門口轉悠半天,門內似乎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言黎月卻裝作毫不走心,直到確定整個宮門的人都見到她之後,這才罷休。
她並不指望著能在這裡見到柳毅塵,亦或者說在這裡見了也並無甚作用,她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告訴他,我,言黎月在等著你。
該做的都做完了,心情大好,剩下的就是回流雲宮等著柳毅塵自投羅網。
*****
是夜,言黎月故意早早把雪兒打發下去,自己則是和衣躺在踏上,卻並未睡著,只是聽著外頭的動靜。
估摸著亥時三刻,忽然間一大片陰影遮下來,言黎月知定是他來了,索性睜開眼,定定的瞧著他。
兩人隔著黑夜瞧著彼此,誰都沒有開口,空氣中只能聽到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良久,言黎月忽的一笑,翻身下床,走到他跟前,輕聲道:“你來啦!”猶如戀人般低語。
呼吸打在柳毅塵耳邊,炙熱感由心底升起。他強壓下心底的悸動,只在黑暗中微微點頭,銀色的面具在皎白的月色下發出微燻的光來。
又是一陣沉默,這氣氛讓言黎月覺得有些詭異。雖然已經下定決心,可是對著這個人還是忍不住會猶豫不決,可是,轉念一想,他把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時候,可沒有想以後。強壓下心頭的不捨,緊咬牙關,不斷告訴自己,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下面的戲要繼續。
她穩了穩心緒,快步走過去,點了燈,屋子裡一下子亮堂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讓兩人都微微眯起眼來。
言黎月怔怔的看著他,然後把他與宗政旻軒聯絡起來,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笨了好久,明明就是同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怎麼了?”柳毅塵看著她發呆,上前一步,微微彎下腰來與她平視。
“嗯?”正想著心事,冷不丁面前是一張放大的臉,言黎月連連往後退兩步,腿碰上旁邊的凳子,差點摔倒,幸而被柳毅塵眼疾手快的扶住,這才倖免於難。可饒是這樣,還是碰到了膝蓋處得舊傷,疼的她齜起牙來。
“疼嗎?”柳毅塵看著她疼的有些扭曲的臉,不由得一陣心疼,將她扶到一旁坐下,這才眉頭皺著低下頭來瞧她:“又傷著了?”
柳毅塵將她的腿放到腿上,掀起褲腿來,果真是碰的不輕,已經紅腫一片,甚至還摻雜著些許血絲。
言黎月疼的眼淚險些掉下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只搖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