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只有穿堂而過的呼嘯風聲帶著她的迴音,以及外頭樹上知了鳴叫不停的聲響,除此之外,似還夾雜了一絲若有若無的低低的啜泣聲。
“誰,誰在那裡?”言黎月警惕的豎起耳朵,細細辨聽,那哭聲離的似乎很近,但又有些悠遠,有點像恐怖片裡描述的,從地獄裡傳來的聲音。
她素來是無神論者,又摸習慣屍體看慣了死亡,而她本身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就算真的是渾身淌血面目全非的冤鬼,也斷然嚇不到她。
又只是自己的迴音傳來:“誰,誰在那裡;誰,誰在那裡……”
她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了,確實有人在暗處哭泣,真苦假哭是分辨不出來,可這聲音絕對是人發出來的,而不是某種動物的嗚咽。
“到底是誰,幹嘛裝神弄鬼的。”她語氣中一點都沒有害怕,倒是多了幾分戲謔,“出來,就算你真是鬼,我現在是階下囚,還真好配個對,有個伴。”
那哭泣聲,陡然停了幾秒,耳後,一抹晃悠的燭光忽然鬼魅的徑自緩緩飄來,言黎月心中倒是吃了一驚:這蠟燭自己長腳了嗎?
藉著燭光,言黎月看清了四周的一切,忽然嚇了一大跳。
“喂,你沒事蹲我後面幹嘛!”一個白色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前面,一頭黑髮傾斜下來,蓋住對方的臉孔,看不清她是男是女,是前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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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女鬼(一)
() 紅|袖|言|情|小|說前面披頭散髮,身著白衣的人並不說話,而是緩緩的,緩緩的轉過了頭!
當那沒有五官的臉頰呈現在言黎月面前時,她只用力眨了三下眼睛,而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以為她被嚇瘋了,那白衣人步子鬼魅般開始在言黎月面前飄逸,敢情是打算直接嚇死她,但是沒有如她所願,言黎月不是被嚇瘋了,而是被她玩的樂呵了。
“這位朋友,你可真有閒情逸致,都被關進來坐牢了,還這麼不安分,別鬧了,我在想事情呢!”她伸手一推,把那飄來蕩去的身子推搡了一把,那身子不想她會動手,一個沒防備被推的跌倒在地。
“啊喲!”這完全就是人的呼痛聲嗎!
“不好意思,沒想到你會摔跤,呵呵,沒事!”言黎月禮貌的上前,要去攙扶那身子,卻被她賭氣的一把拂開。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聽著聲音,儼然是個小女童。
“嚇不死我不好玩,要嚇死我才好玩是!”言黎月對這惡作劇的孩子很是無奈,但是還是上前扶了她一把,把她拉起來。
“你為什麼沒有被我嚇到?”女童抬起頭,一把抓掉後腦勺上的麵糰子,然後隨便扒拉了幾下頭髮,露出一張清秀玲瓏的小臉。
“一則是因為我不相信鬼神之說,二則是你穿幫了,我聞到了麵粉味!!!”指著被小女孩丟棄在地的道具,言黎月彎起嘴角,輕笑了幾聲。
當那個“鬼”緩緩轉過腦袋來的時候,言黎月鼻翼間,忽然盈滿了一股與地牢的腐臭截然不同的淡香麵粉味,所以,這“鬼臉”自然就露陷了。
“討厭,你是狗嗎?鼻子這麼靈幹什麼?”女童雖然因為鬼把戲被拆穿有些不甘心,但是對言黎月的態度,卻並非憎惡,而是帶著一絲小孩特有的撒嬌抱怨。
“我鼻子向來很靈,因為有需要!”作為一個法醫,你不光光要有專業的知識,睿智的腦袋,你還需要一些特殊的技巧,比如她對味覺特別的敏感,好幾次都被同事笑稱作“警犬”。
很顯然這個小女孩早就埋伏在這裡,就等著嚇死她。她一進來的時候,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找燭火和理案件頭緒上,所以才會忽略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