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了金悅兒一眼,明顯鄙夷,從袖裡掏出一個小盒子。
“夫人,呂家小姐倒真有一隻三足青蛙雕件。只是是從一家當鋪裡買的死當。”
說著開啟盒子,裡頭蹲著一隻系在紅繩上的胖青蛙,三條腿。青蛙下頭是一張薄紙,上頭一個大大“當”字。
“老奴回來時,去了這家當鋪一趟。確定這物件是他家賣出的,而且那夥計還記得買了這物件的人,跟呂小姐身邊那個肖婆子對上了。”
能不記得嗎?為了讓他記住,肖媽媽可是一天三趟的跑,每次都一文一文的往下砍價。
“什麼?怎麼可能!”金悅兒瞪大了眼:“她分明說是——”
大管家開了口:“與呂家有來往的人家也都查清了,雖然有幾家商戶,但家裡都沒有什麼未婚的讀書庶子。呂小姐的平日行蹤也查清了,除了父兄,從未與外男接觸過的。”
以侯府的能力,查一個普通人家,不過是喝杯茶的功夫。
“不可能!”金悅兒再次大叫。
韓夫人一怒:“當然不可能,這都是你誣陷她的。”
韓謙滿臉失望,問她:“你是反對我納妾,還只是因為她是你表妹?”
“不,不,不可能,她明明親口對我說的。怎麼會沒有?怎麼是假的?”金悅兒不可置信瘋狂搖頭,一排蘭花簪被搖得東倒西歪快要掉下來。
“我曉得了,我明白了,我中計了。”金悅兒想通什麼,臉上微微扭曲:“謙哥哥,她是有心算計我的。從她進侯府,不,從她進侯府前,她就算計好了這一切。她是要你我離心,要我失去你,她好霸佔你。謙哥哥,你信我,你信我。”
韓夫人冷笑:“她還算計到我兒會要納妾,還是會納她?”
韓謙納妾之事絕對是個意外,畢竟過去幾年韓謙一直表現的不想再有多的女人。
金悅兒呆住,這一點,她也想不明白。
“謙哥哥,你怎麼就想納妾了呢?”
金悅兒喃喃。
韓夫人大怒,拍著桌子吼:“你以為你什麼東西,我兒納妾還要跟你報備的?”
“不,不是,妾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你這毒婦,關在心園不得外出,等侯爺回來再說怎麼處置你。”
“妾,妾是冤枉的,妾沒有做啊——”
梅香連連叩頭:“不關奶奶的事,都是婢子一人所為。求夫人饒了奶奶。”
“哼,奴頂主罪的勾當,本侯夫人見得多了,就這點兒小心思也敢出手害人。果然是下等人出身,沒腦子。來人,堵了嘴捆了押起來。”
主僕兩人被分開拉了出去,遠遠還能聽到金悅兒淒厲的叫喊。
過了許久,韓夫人揉著額頭緩過神,疲憊嘆了聲,問向韓謙:“不管呂芙蓉是不是被冤枉,但她日後進門,可預見會與金悅兒鬧到何等地步。娘哪捨得你被這些狐媚子連累了,不然,娘再給你找個有教養的好人家女兒?”
韓謙略微失神,目光不期然落到開著的小盒子裡的那隻三足蛙上,腦海中晃過那截雪白手腕,彷彿有個嬌俏少女在咯咯笑。
搖了搖頭:“母親,此事皆是因我侯府而起,若是退了這門親事,那呂家小姐真要孤苦一生了。”
這是說,他要對人家負責了。
韓夫人嘆息:“你便是這般心軟,才讓金悅兒如此無法無天。”
韓謙愧疚道:“以後不會了,還要母親多看著她們些。”
韓夫人滿意笑了笑,暗想,她哪有那麼些精力呢,還是要挑個厲害又孝順的兒媳婦才行。
又確定一遍:“真要納了呂芙蓉?”
韓謙拿起三足蛙,淡淡道:“誰都一樣,只要母親看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