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童媽媽,更愁了。
有心想跟她說說吧,可有些事是大家可心知不可言說的,她主動去說,不是讓寨主落了下乘嗎?可要是以後再說,那衛同對寨主熱乎的緊,寨主萬一動了心,他再翻臉,還不是寨主難受嗎?
杜儀娘進退兩難,對著童媽媽嘆了好幾次也回屋了。
童媽媽皺了眉,這是怎麼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一想,去渁競天屋門往裡望,只看見裹著被子的後腦勺,彷彿是睡著了,搖搖頭,看孩子去了。
卻說黃尚善的馬車晃悠悠回了黃府,正巧郭氏出門子從外頭回來經過黃府跟前,看見她便喊了聲。
黃尚善被丫鬟扶下來,還沒從杜儀娘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裡完全醒過神,聽得有人喚,迷迷茫茫好一會兒才啊了聲,看清正走過來的人是郭氏。
郭氏暗道,嫁人果然是第二次投胎呢,看黃尚善嫁的那個韋二,好賭不說,也不是能給女人撐腰的,聽著黃尚善回來好一段日子了,那韋二也沒上門來請。
不由便扶了扶髮髻,還是自己夫君是情誼重的。這一想,郭氏便有種隱晦的高高在上。
黃尚善倒也沒多留意,只笑著道了聲:“金太太,進來坐。”
她以前也是隨著金汐兒喊一聲大嫂子的,自從出嫁,便再沒這樣稱呼過,只道一聲金太太。
郭氏又腹誹,都是出嫁女了,哪能當孃家主的。
笑了笑:“妹子這是去哪兒了?怎麼看著沒精神似的。”
黃尚善便道:“去渁大人那裡坐了坐。”
渁這姓,可是渁競天獨一人,渁朝兒第二的。
郭氏手指緊了緊,深深看向黃尚善:“沒想到妹子竟與那渁大人認識的。”
黃尚善失笑搖了搖頭:“當初在街上看到,嚇了我一跳,還以為…就在渁大人面前失了態,一直想上門賠罪的,後來也沒找著機會,直到今天才去成。”
郭氏恍然,低頭笑了笑,忽而問她:“那渁大人,妹子覺著與我家小姑像不像?”
像不像?
黃尚善平心而論:“長的倒是九成像,那一成卻是…相由心生,渁大人氣勢常人無法及。說性子嘛…”
“如何?”
“兩人的性子,可說南轅北轍。”想到當日渁競天擒住於氏勒索伯府,黃尚善又加了句:“汐兒卻是不可能做出渁大人那些事的。”
郭氏沒來由鬆了口氣,不想再提渁競天,便上前低著嗓音問:“妹子要不要我找機會與韋家說說話?”
黃尚善一愣。
“畢竟已是出嫁女,如此鬧下去只會讓外人看笑話。嫂子可是拿你當親妹子疼的。”
黃尚善淡淡一笑:“我卻是不能勞煩金太太了,祖父要管了呢。”
不由就想到杜儀娘桃子杏子三人的義憤填膺,給自己提了好多建議如何收拾婆家人自己當家作主。
郭氏再不多言,藉著韋參說了幾句兒女的話,便回了金府。
黃尚善抱著兒子進了府,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了眼,總覺得郭氏方才有些違和。但怎麼違和,她卻又想不出來,搖搖頭,索性不再想。許是,怕傷心不想多提舊人吧。
郭氏進了府,見金夫人正在跟心腹媽媽說話,行了禮,聽了幾句笑道:“以往衛世子都不在京,錯過了幾個生辰,今年是不是要大辦?那咱府上可不能怠慢了。”
金夫人笑道:“什麼時候咱也不能怠慢。”
“母親說的是。”
“雖然世子今年在京,但老太君意思不大辦,只是一家人圍著吃個飯就行。”
郭氏微微訝異:“那都是請了哪幾家?”
金夫人笑嗔:“衛國公府在京哪還有親戚?到時不過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