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
雪靜喝下一口啤酒平靜地說:“那就先來個熱身的吧。”
眾人翹首以盼。
她說:“你覺得愛情重要還是金錢重要?”
……
眾怒難平,雪靜在眾人竹籤和骨頭的攻擊下只好把問題換成了:“談談你的一個春。夢物件。”
這就對了,世界這麼亂,裝純給誰看?
於是大家敲著盤子起鬨,“快說快說快說……”
作為人類靈魂表達者——藝術系的代表,我不便隨便跟著這群凡夫俗子起鬨,所以我低頭優雅地用舌頭剔著雞翅尾上的肉。
“我昨晚倒是做夢了。”大師兄說。
“夢到誰?”
“小希。”
“啊?”平地一聲巨雷,我叼著雞骨頭抬頭。
江辰啪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我想如果這是本武俠小說的話,那筷子早就碎成粉末,風一吹還悠揚地飄。可惜他的動作只震得我面前的雞骨頭跳了一跳,所以這是本言情啊言情。
當然驚訝氣憤的不止我和江辰,雪靜拍著桌子首先就開罵了:“你他媽的沒聽過朋友妻不客氣嗎?”
……
“呃,我是說……不可戲不可戲……”雪靜撓著腦袋說,“口誤口誤。”
大師兄一臉無辜的樣子,“我是提醒小希抬頭,免得錯過我精彩的發言。”
他被扔了一腦袋的紙巾後嘻嘻哈哈講起他夢到學校裡的音樂老師,說是夢到她穿著吊帶襪沐浴在月光下拉小提琴。
我隨著他描述的語言幻想了一下,猥瑣和高貴完美結合,很美輪美奐。我用手肘撞了一下江辰,小聲地問:“你夢到過誰?”
我腦海裡的設定是:江辰用氣音發出一個“你”字,然後這個音節傳到我耳朵裡就百轉千回了起來,然後我就臉紅了,然後我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達到了偷偷調。情的樂趣。
江辰卻是突然站起來,端起面前的啤酒一口氣喝得見了底,說:“我明天一早有手術,先回去了,你們盡興。”也不給一桌子人挽留的機會,一說完就拉起我離開了。
第三十九章
出了門江辰攔了計程車就把我往裡面塞,我還沒坐穩他也擠了進來,差點把我逼得撞車窗。
車走了五分鐘,我終於忍不住問出那句忍了整晚的問題:“你今晚到底怎麼了?”
“沒事,累了而已。”他閉著眼說。
我還想說什麼,手機響了,“喂,大師兄呀。”
“你們沒事吧?不好意思我剛剛玩笑開過火了點。江辰該不會生氣了吧?”
其實我不喜歡他講這話的語氣,什麼叫做“該不會”?他這話委婉地暗示瞭如果江辰生氣他就太小氣了的意思,而作為幫親不幫理的忠實擁護者,我認為江辰無論做了多不合理的事,都輪不到外人來跟我唧唧歪歪。但我還是很客氣地回答他:“沒有,他只是最近忙,有點累而已。”
你看這就是成長,總是難免虛與委蛇。
他說:“那就好,找天我請你們倆吃飯啊。”
“嗯好。”我掛了電話卻想不起來原本要跟江辰說什麼來著,只好也學著他雙手交叉在胸前裝若有所思。
“你別跟大師兄有太多接觸。”他突然睜開眼說。
我不吭聲,但卻在心裡忍不住反駁吃醋吃成這樣也過頭了點吧?
他見我不理他,伸了手過來戳一下我的手臂:“你聽到沒?”
我轉過臉去看窗外,打算以沉默來表示我對他這無理要求的抗議。
只是我沒料到這沉默居然沉默了一路,直到車到我家樓下,江辰也是一句話不說,甚至沒有下車的意思。於是我下車,很生氣地甩上了車門,換來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