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且睡!我繪完就睡。”
她應答完青嬤嬤,盤腿坐在暖榻上,閉目養神,調養內息,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又重新回到桌案前,竟似睡足一般的神采奕奕。取了些小紙,試著在紙上繪花,繪了幾朵,與之前的姿態不同,這才用心地繪在另一張大紙上。
每一朵花,她都用盡了心思,細膩而仔細的。
過了許久,她終於繪完了。拍了拍手,起身細瞅著畫作,近乎自言自語地道:“這幾日是不是繪得太快了?”每晚一幅,繪得越來越順風順水。
在畫的一角壓了塊壓紙用的大理石,她轉身往繡榻移去,褪去衣上的外袍,又打坐了半個時辰,方才躺下。
她躺下不久,就見得月閣內有丫頭在雄雞報曉聲中起來,或提水的,或生火的,或揮舞掃帚清掃庭院的,有條不紊。
暗衛小心地離開得月閣,又扮作下人模樣。
白芷問:“昨晚郡主又睡得很晚?”
青嬤嬤道:“莫要吵她,讓她多睡會兒。”
也許,她是用這種忙碌和黑白的巔倒來忘了退親的事。
辰時分,宮裡來人,要宣素妍入宮陪皇后娘娘敘舊。
素妍起身換了華貴的宮袍,突地憶起,這漂亮的冬季宮袍還是宇文琰送他的。
沒有更多的時間感思,乘了家轎,進了皇宮。
*
鳳儀宮。
楊雲屏與她寒喧了一陣,有下人通稟,說新皇要過鳳儀宮來用午膳,讓皇后準備膳食,楊雲屏藉著要去御膳房瞧瞧,先行離開,只留了翠鸝在旁服侍著。
她平靜地坐在內殿裡,透過窗戶,看著鱗次櫛比的殿宇,廊榭繁複的宮殿,心頭從未有過的平靜。
她想,自己的心死了吧。
對於姻緣之事,她再不奢望,至少未來的一年、兩年內不作他想。
耳畔,傳來了熟悉而低沉的腳步聲。
她不需回頭,便已知是他來了。
就這樣靜默了看著外面,不言不語。
新皇微微一愣,這樣的她是安靜的、優雅又孤獨的。“你……還好?”
她回過身來,行了禮。
他虛扶一把,道了句“免禮”。
彼此相隔數步,他問:“你在瞧什麼?”
“隨便看看,想著御花園這個時節,依舊有月季盛開,還有秋菊也開得甚好,御花園裡還有幾樹臘梅也開了,是黃色的,那種淡淡的黃,但我更喜歡大紅的梅花,開在雪地裡,那種踏雪尋梅的雅。初識附庸山人時,那個冬天,他說聞到了梅花香,我偏說沒有。他說若是他贏了,就休想我拜他為先生。事實上,我從來沒動過這念頭,師父和先生多了,也是件煩人的事……”
她似在說著無關緊要的瑣事,那樣的遙遠,又這樣的親近,從她的嘴裡出來,卻是這樣的好聽。
他願意聽她說話。
她就這樣站在窗前說了好幾件她記憶里美好的往事,惹得他擔憂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
待她停了下來,他才輕聲問:“你想怎麼處罰傅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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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8 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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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錯愕,無辜的明眸直直的望著他。
大總管見她不明白,便將傅家姐妹的事說了。
“傅妃讓乳母買通乞丐?”
新皇方才明白,原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