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斂財的摺子,只看了一眼,雷嘏雙腿一軟:“皇上啊!這純粹是誣陷!”
“誣陷?”新皇重複一聲,“朕知道八月二十四乃是雷右相的四十二歲壽辰,這幾日各地趕來送禮的官員可是絡繹不經。你右相府的後門比最熱鬧的街市還要繁華三分……”
完了!新皇一早就派人調查了。
他想否認也不成,他不知道新皇到底知曉多少!
雷嘏只覺渾身軟如爛泥,再不敢有半分辯駁,稍有不慎,全家性命難保。當今的新皇雖然年輕,行事狠厲,一旦決定。不半分拖泥帶水。
“你身犯何罪,回家之後好好想想吧!”新皇冷冷地一句話,雷嘏被大總管請出大殿,那是一份都察使彈劾雷嘏的奏章。
新皇並沒有暴露出一切都緣於顧力行彈劾,顧力行如今有部分清流一派支援。正發愣,一名暗衛進了大殿。低聲稟道:“屬下特意遣人調查了顧左相,表面上看,顧家父子並無貪財,可是背裡都是顧夫人在收授禮物,雖無雷右相得的多。卻亦不少。”
顧力行與雷嘏二人行事各有風格,顧力行做得隱晦,雷嘏卻如近來的華妃行事張揚,在後宮中屢屢樹敵。
新皇握緊拳頭,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無論是雷嘏還是顧力行,亦或是江舜誠,他們任何一個臣子做了什麼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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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嘏出了養性殿,只覺後背冷汗直冒,已經溼了大片。馬不停蹄回到右相府,雷太太迎了過來,替他寬衣,“相爺這是怎的,臉色如此蒼白。”
雷嘏抬臂斥退左右,“夫人,我被御史給彈劾了,說我大斂錢財。你是知道的,皇帝最恨的便是貪墨之人。”
新皇可以貪財,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可以任意取之,卻不容許臣子貪墨。
雷嘏搖頭道:“一個不慎,我整個雷家都要賠葬!”
雷太太一聽,面色煞白,“我們把收來的東西都逐一退回去!今歲你的壽辰,只請親友聚會,旁人就不請了!”
一家人的性命要緊,新皇越發有龍威,一聲令下,殺了多少人,便是皇族子孫照殺不誤。何況他們只是因為華妃之故才封的爵位,才成了皇親國戚。
雷嘏道:“把四姐兒送入宮吧……”
雷太太俏臉全無血色,“大姐兒被你送入宮了,現在你又要把四姐兒送進去,不是已經有二姐兒入宮了麼,難道這還不夠?”
“你給我閉嘴!是本相的前程重要,還是你四姐兒重要!我雷家生這些女兒,就得為家族犧牲,本相養了她十幾年,供她吃,供她穿,好吃好喝的養著,如今要用上她了,你竟不捨?你別忘了,要是保不住雷家的平安,她就得貶為官奴,這做皇妃難道不比官奴強!明兒一早,你親自把四姐兒送入宮去!”
☆、948 皇后8賞賜
他統共才幾個女兒,五個女兒,三姐兒相貌平庸,五姐兒只得八歲,如今又要送四姐兒入宮,四姐兒才多大,還未到及笄之齡。
雷太太淚眼朦朧,雷嘏並不看她,命令似地道:“你是她母親,這話由你去說。能做皇妃是她三世修來的福分,宮裡自有大姐兒、二姐兒照應著,她萬不會受委屈。早前皇上是看上四姐兒的,趁著皇上還在興頭上,送她進去,正好替我雷家解了眼下之危!”
女兒,任是嫡出還是庶出,對於雷嘏,那是給雷家父兄鋪出一個錦繡前程的棋子。任是素日如何疼愛,關鍵時候,他會無情地將女兒推出來,換雷家的平安,換他的大好前程。
要她如何說得出口?
雷太太暗自落淚,雷嘏早已不悅,厲聲道:“是送她去皇妃,又不是讓她為奴,哼!真晦氣!來人,與九姨娘說一聲,今晚本相去她屋裡。”
他的官越做越大,弄入府的侍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