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飯了――夫人好似對老爺不太上心的樣兒,可是和老爺在一起時,偏偏又讓人看著夫妻二人非常恩愛似的,這一直成了侍書心頭解不開的謎團。
小丫頭去了許久也不見她來回話,紅裳與侍書左等右等,一盞茶過去了,飯菜還沒有送上來。侍書又出去使了個小丫頭去傳飯,但是這個小丫頭也是一去就沒了影兒。
紅裳的眉頭皺了皺:這怕是有人要給她些顏色看看了,這兩日的飯菜一直沒有差事兒,想來是因為趙一鳴一直在同她一起用飯的緣故吧?
侍書有些惱了:“夫人,我去看看,大廚房的飯做得這麼久,是不是他們要現砌爐灶!”
紅裳擺手先止住了侍書――不是不讓侍書去,只是去卻不能這樣去。
紅裳看廚房裡居然敢如此怠慢她,心下不禁暗喜:這不就是個大好的機會,趁此機會鬧他一鬧也好――紅裳正愁找不到藉口在趙府裡鬧上一鬧呢。
紅裳仔細想了想後便對侍書道:“侍書,你去是要去的,只不過,你要多帶些婆子、娘子們一起去才可以;我猜想大廚房裡的人一定會你說,我們的飯菜還要再等上一等,而灶上正在做著的飯菜不是老太太的就是老太爺的,不然就是老爺姨娘們的,沒有空閒的爐灶給我們做飯。你呢――,就仔細看看,不要碰了老太爺、老太太的湯品,把其餘的那些飯菜,不用問也不用管,只管給我砸了就是!”
侍書沒有一絲猶豫,她嘴角兒還彎了一彎,低低的答應了一聲兒:現在這個時候的夫人,才像是她所熟識的夫人,這兩日裡夫人只是靜靜的觀望,什麼也不做,實在是讓侍書即著急又有些不安:難道夫人怕了不成?
直到聽到紅裳說出這樣的話來,侍書的心才安定下來:夫人一定不會容老太太或是任何人把她自夫人身邊調開。
紅裳看侍書沒有說話,便微微一笑:“侍書,你敢是不敢?”
侍書穩穩的答道:“有甚不敢?”
紅裳又道:“你怕是不怕?”
侍書道:“這有什麼好怕?”紅裳道:“過後,你可能要領個罪名兒,你不怕皮肉之苦嗎?”
侍書搖搖頭,輕聲細語如訴家常的道:“不怕,奴婢這條命就是夫人給的,一頓皮肉之痛有甚可怕?”
紅裳輕輕拍了拍侍書的肩膀:“很好,你也不用怕,即使有皮肉之痛,有我在,也不會很重的。你去吧,侍書。”
侍書輕輕答應了一聲兒,轉身出屋喊了一群婆子、娘子與丫頭們,侍書帶著人剛想要走,紅裳又喚她進屋:“你去了以後,要仔細看看再動手,如果能再找到她們的什麼錯處,你的皮肉之苦也許根本不許要領的,明白嗎?”
侍書點頭笑道:“夫人放心,奴婢理會的。那起子小人不就是想欺負我們主僕嗎?自不會讓她們得了意去,欺到我家主子頭上,我侍書自不會輕饒了她們!”頓了頓又道:“那兩日看夫人受委屈,奴婢心中就不好過,只是看主子一直沒有說話,而我們又是初來乍到,所以奴婢才忍下來了。”
紅裳笑著點了點頭:“侍書,我不是個任人魚肉的人,你們主僕當然不會由人欺了去不作聲兒。去吧,你儘管鬧就是,不要怕鬧將的大了,越大才越好。”
侍書答應著轉身出屋帶著一群人便直奔了大廚房而去。
侍書能被紅裳自南邊帶到京中來,而且一直帶在身邊就是因為侍書的性子:極穩妥而知進退,但卻從來不怕事兒,又是極有手段與心計――卻難能可貴的沒有失了赤子之心。
侍書帶著人走了以後,紅裳伸了一個懶腰兒,然後靜靜的道:“來人啊,給我沏那個玫香茶來,賬冊兒也取了過來吧,這屋裡敞亮,我就在這裡看帳冊了。”
一旁早有丫頭答應著去了,紅裳平平靜靜的看起了賬目,似乎她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