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於鈞坐下後;他們才發現席上的坐位更尷尬起來:於鈞同他父親幾乎可以算是平起平坐了!因為於鈞不是主家;卻和他父親一左一右坐到了老太爺兩側;這一般不是平輩兒;就是職司差不多才會如此坐。
趙家父子的臉上更是怪異;相互間看了看都有些哭笑不得:他們父子坐過無數次的席面;可是座次如此混亂的卻是第一次;而且還在他們家。
可是就連老太爺也不能說剛剛兒子讓錯了:總不能讓於鈞坐在兒子的下首。
不過因為於家遠來是客;又是第一次見面的姻親;所以老太爺怎麼也不能任席上的氣氛繼續尷尬下去;老太爺咳了兩聲後;打圓場道:“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在意這些俗禮了;隨意坐、隨意坐就好;您說是不是;親家公?”
於老太爺略微有些尷尬的一笑:“親家公說得極是;說得極是;大家隨意坐、隨意坐就好。”
座次就這樣決定了。而於家的三位公子卻因為於鈞做到了趙老太爺身側有兩位面露不忿;似乎於鈞冒犯了他們什麼。
可是於鈞冷冷看過去;他們卻又不敢接觸於鈞的目光;都低下了頭:於鈞可不是紅裳;他們小的時候;可沒有少挨於鈞的打,雖然他們的母親每次讓人打於鈞更重一些;可是幹鈞捱打後只要能起床了;第一件事情絕對就是再打他們一頓!他們自小就怕了於鈞;現在看到於鈞後;發現他比離家時更可怕了。
只有那位庶出的於公子;對於鈞輕輕點了點頭;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安慰與一絲希望。
於家的三位公子;依嫡庶年紀來排;名字分別是:於鵬;於彬;於軒。
於鵬和於彬不是於家的骨血;但於軒是。
不管如何尷尬;座次總算是有了,雖然不太合理。老太爺為了緩和氣氛;舉箸相邀:“因為事先不知道親公公要來;所以府中沒有多做準備;只得以粗茶淡飯、薄酒幾杯相待;還望親家公不要見怪。”
桌上當然不是真得粗茶淡飯;老太爺不過是謙虛幾句。
於家的人笑著謝過並客氣了幾句;桌上終於有了幾句歡言。
於老太爺敬過了酒以後;看了一眼於鵬略略猶豫了一下;掃過趙家父子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對於鈞道:“鈞兒;應該你給親家公敬酒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於鈞在他之後向人敬酒:這就是嫡長子的待遇了。
於鈞淡淡的看了一眼於老太爺:“父親;您是不是叫錯了人?”於鈞不是沒有看到父親的猶豫;所以他根本不領情:自己的父親就是為了面子;還在自己和於鵬之間猶豫;這讓於鈞如何能心平氣和?
於老太爺被於鈞的話氣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於鈞:雖然他在於府中;向來是以於鵬為長;真正的嫡長子千鈞根本不會出現在於家待客的家宴上;而外出走訪;更沒有於鈞什麼事兒了;但今日被於鈞如此當著親家的面兒叫破;他還真是老臉上有些桂不住。
於老太爺掃了一眼老太爺:“鈞兒;快些敬酒謝過親家公對我們一家人的款待。”一面說著話;於老太爺一面拿眼狠狠叮著於鈞;示意他不要在趙家人面前丟於家人的臉。
於鈞冷冷看了於老太爺一眼;他根本對於老太爺的怒火視而不見;平平淡淡的答道:“老太爺這裡我早已經謝過了;老太爺對我一直很照顧;我豈能不表示感謝;至於其他嘛;與我何干?”
趙家父子聞言都低下了頭;取了茶來吃;趙一飛的鎮定功夫不如父兄;他吃茶時太急便被嗆到了;一連咳了好幾聲兒;趙一飛這一咳;倒讓於家父子:不包括於鈞;更加尷尬起來。
於鵬兄弟也怒了:於鉤不過就是當了一個小小的、不入流的官兒;居然就想讓自己兄弟出醜!真當他出息了;切;不過是個七品官兒一一明兒就讓父親去買個六品的虛銜回來!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