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過了。”
陳輕的拒絕被葉李當成了空氣。
十五分鐘後,兩人坐在離學校幾千米遠的湘江廚藝裡,葉李的眼睛從一道蓋滿辣椒的圖移到了對面的陳輕身上,“我喜歡安安,很奇怪嗎?”
“她那個人不大好。”才知道潘安安是葉李前女友的陳輕終於明白了,葉李揍衛城不是什麼見義勇為,他根本不知道陳瑤和衛城之間的關係。
“能不說她壞話嗎?你誇夏東柘時我可什麼也沒說。”葉李哼著,摸著身上的口袋,像在找煙,“她只是被衛城矇蔽罷了。”
“好。”習慣了不掃人興的陳輕把眼睛瞥去了窗外,眼不見為淨。
不管葉李怎麼說,她都無法把“好”字同潘安安聯絡在一起的。
見她不說了,葉李滿意地繼續點菜,“我和你說的,讓你教我怎麼對付夏東柘的事,你想得怎麼樣了?”
“我要你幫我對付潘安安,你會答應嗎?”
不是回答的回答讓葉李啞口無言,他賭氣地敲著桌角,嘴裡嘟囔著:“那不一樣。”
“一樣。”也不管葉李怎樣遊說,陳輕都只是兩眼放空,看著鄰桌擺得那半碗白米飯。
鄰桌的食客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謝頂嚴重,正快速的吃著飯,他偶爾露出的一口黃牙讓陳輕的不適,她只得放棄這個目標,尋找下一個可以轉移注意力的東西。
她人才扭開頭,一聲刺耳脆響便從剛剛的地方發出來,她回頭,看著地上的碎碗,和一同躺倒在地的中年男人。
這是……怎麼了?
變故讓陳輕的腦子蒙了,她直直地起身,手保持舉著的姿勢,不知該抬起還是放下。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女店長,正在後廚忙活的她聽到叫聲急匆匆地跑出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啊”了一聲。
“怎麼了這是?”她湊過去,在看到男人青紫的嘴唇後又害怕地退了回去。“老於你出來,快出來!”
隨著呼聲,一個胖胖的櫥子打扮的人緊隨著從後廚走了出來,“怎麼了?怎麼了?”
“有人暈了,你去看看。”女店長一臉驚恐的擺手示意。
“人暈了?”手在圍裙上抹了幾下,老於湊過去蹲下,“我看看。”
老於會掐人中,把這個當特長的他鼓搗了幾下,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人高馬大的漢子因為驚嚇,聲音都變了調,“沒……沒氣了!”
沒氣了?陳輕的腦子裡突然閃現出老師上課時說的一段話:“大動脈博消失,人昏迷無意識,是心臟驟停。”
也不知從哪來的衝勁,她忘了害怕,竟跑過去做起了檢查。
是心臟驟停,檢查後,她確認。
店裡卻已經亂了套,幾個食客知道出了人命都跑出了店,站在門外躲開是非,店長和回神的老於低聲嘀咕著什麼,後知後覺地想起要撥打120。
也想走的葉李發現了陳輕的怪異,蹲在她身旁,“你知道是咋回事?”
“我只是覺得……”但不確定。
“你們會救?”慌忙安頓好一切的女店長聽到他們的對話,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抓住陳輕,“你會救那就救啊,人死在我店裡我們說不清的啊!”
“可是……”陳輕還在猶豫。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能見死不救啊!”
“……好吧。”看著失去知覺的男人,陳輕咬了咬牙,“葉李,你再給120打一個電話,我試著做下急救。”
硬著頭皮的陳輕就這樣被逼上梁山,趕鴨子上架了。
她沒做過急救,也沒學過,那些僅有的知識也是從書上看來的,她不確定她這個大一學生能做些什麼,可這種情形下,她不能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