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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嘴皮子也能和他一樣利索該多好。

只是容仲沒想到的是這通電話裡壓根兒沒提到體育用品的事情。

電話那一頭的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便直切主題,“下週是林恩的生日,內人和我準備給她辦個簡單的生日晚宴,屆時歡迎容少出席。請帖隨後會差人親自送到您辦公室。”

容仲頓時啞口無言了,自己先前所想的種種措辭全都沒了用,便只能張口結舌地道了句,“謝謝,謝謝,到時候一定捧場。”

“好,就這麼說定了。”電話那一頭的人笑得爽朗,絲毫沒有陰翳。

可容仲明明記得剛剛銷售部的人作報告的時候說容氏的體育用品已經搶佔了至少半數以上的市場份額,怎麼他卻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呢?

容仲優哉遊哉地晃著自己的椅子,嘴角卻有了一抹詭異的微笑。看得在辦公桌前站得筆直的銷售部負責人的眼皮一連跳了三跳。待得容仲大手一揮,他忙點頭哈腰著退出了辦公室,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這才落回了原處,

林恩生日那一天,他吩咐秘書準備了一份厚禮,自己早早地離開了公司,獨自驅車往那山上的豪宅裡駛。

平心而論,他對林恩的印象倒不錯。自己雖與她只有一面之緣,但也相談甚歡。不過,那個丫頭既然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想來也是個苦命的人。哥哥這麼些年在外頭的風流逸事,精明如他自然一樁一樁都沒錯過。尤其是留學歸來後,哥哥更是變本加厲了。近幾年,公司擴大了經營範圍,喜歡事必躬親的他才收回了時刻關注哥哥的心思。

浪子回頭金不換。可哥哥這個樣子,卻是鐵了心不再回頭的樣子。

容仲明白媽媽的去世給哥哥帶來的打擊,但是這打擊卻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只是不想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竟然沒有絲毫釋懷的意思。這麼些年他難得踏進家門,但凡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回家了一趟,就算不惹得家裡的老爺子跳腳,也一定得和他鬥幾句嘴心裡才舒服。真是個小孩子脾氣,哎。

容仲沿著山路上了山,難得閒下來的腦子裡轉著的卻都是理不清的家事。

他突然很懷念小時候的日子。那時候的爸爸是個鐵人,要不是因為他的血壓一路飆升,他鐵定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公司裡待著。只是媽媽從不抱怨,安心地當著爸爸的賢內助。所以在他看來,爸爸鮮少回家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尤其是爸爸一旦回了家,總會和哥哥大吵一架。而年幼的他則會躲在媽媽的懷裡,戰戰兢兢地看著這一切,抖如篩糠。所以,他倒情願爸爸不回家。這樣他和媽媽、和哥哥會生活得十分快樂。媽媽經常會親自下廚給他們做千張結紅燒肉,她說那是她童年的時候最喜歡打一道菜。他一直喜歡吃裡頭的紅燒肉,哥哥則喜歡吃千張結。那滋味到現在似乎仍會偶爾在齒間縈繞徘徊,就好像媽媽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

但媽媽確確實實離開了。而容家的三個男人裡頭,最先接受這個事實的卻是他。

那天是週末,他不必去學校。哥哥已經念大學了,堅持住在了學校裡,很少回家來。空蕩蕩的家裡頭常常只有他和媽媽寂寞的腳步聲,但是他卻以為媽媽和他一樣,也是幸福的。

可原來他眼中的幸福不過是一碰就破的假象。

媽媽那天一早並未起床,也吩咐了人不讓去打擾她,說是身體不舒服。

容仲便信以為真,自己孜孜不倦地演算了一上午的習題。臨近午飯的時候,他去敲媽媽的屋門,房內沒有動靜。

他輕輕地扳動了門鎖,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媽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衣服穿得齊整無比。

這情形詭異得很。容仲心裡恐懼至極,卻還是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前去。才碰到媽媽的身體時,他便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