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為什麼要與我們為敵?”
不期而至的話題,令那張滑稽的老虎臉上閃過了曇花一現的怔愣。
為什麼?為什麼?他怎麼知道?
他只記得,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不論是那空空如也的軀殼裡,還是那所謂承載著情感的心靈中,就都只剩下對力量、權勢、金錢、女人——甚至殺虐的慾望了,彷彿唯有這些,才能填補他那總也填不滿的空虛感——不管是他作為一個人類活著的時候,還是他像一抹幽靈似的被束縛在這醜陋的世界之後,皆是如此。
這些東西,眼前的這個女孩和她所代表的一方勢力,顯然給不了他。
只是……
哈哈?他幹嗎要去記起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
思緒戛然而止的布偶大叔似笑非笑地瞥了思華年一眼,緊接著就扭過腦袋——準備繼續瀟灑地離去。
只可惜沒等他跨出第一步,就先猛地倒退了三步。
“你你你……你要幹嗎!?”
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唐寧冷著臉俯視著他雙手護胸、橫眉怒目的模樣,良好的教養成功抹殺了其一腳把他踢到視野之外的做法。
於是,長官大人無視了已經被他在無意間調(和諧)教出被害妄想症的男祖宗,徑直走向了微微抬起臉來的女孩。
面色略凝的思華年猜測,來人大概已經看出了她是在做些什麼。
片刻後,女孩有些尷尬又莫名不甘地別過了腦袋、咬緊了牙關,頂著雙氣力尚未恢復的腿腳,勉強支起了身子。
結果她很快就認識到,自己果真是太勉強了——這不,才剛趨近於直立的狀態,她就倏地膝蓋一軟,眼看就要搖晃著摔倒。
好在唐寧眼疾手快,二話不說就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扶穩了她。
這下,她想不看他都不成了。
話雖如此,在匆匆瞧了唐寧一眼之後,思華年還是不爭氣地移開了目光——像是做賊心虛似的,就是沒敢長時間地盯著他看。
一陣清風適時地飄過,吹起了兩人烏黑的髮絲,某布偶大叔眼見沒自個兒什麼事兒了,就趕忙趁著自家孫子將注意力集中在女孩身上的空當,腳底抹油地跑了——留下兩個一時間皆是一言不發的年輕人,在安靜祥和的園子裡近距離地相對而立。
“有、有事嗎?”最終,還是女孩兒先一步破功——她一邊瞧著別處,一邊磕磕巴巴地打破了沉默。
“要一起去嗎?”不料男人不答反問——居然凝視著她那被長髮遮掩的眉眼,直接說出了這五個字。
思華年聞言當即一愣,飄移不定的視線這就遽然定格在對方的臉上。
平靜而堅定的神情,使得她愣怔的表情漸漸演變成和它一樣的鎮靜。
“我要去。”
話音落下,又一陣微風徐徐拂過臉頰,卻絲毫沒有吹動二人的神色。
“那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乍一聽唐寧的這一句話時,女孩委實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
“首先,不要再去考慮那些根本就不屬於你的‘責任’。”
但當聽罷了他緊隨其後的“指示”,她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憶及往事的思華年禁不住眼簾微垂——然而,她終究還是抿緊了雙唇,抬眼注視著唐寧那透著沉靜的眸子,痛定思痛地頷首應下。
那之後,思華年意外地收到了來自梅洛狄基地最高領導人的言傳身教,似乎開始更好地理解他那寥寥數語中所包含的真意。
“基地裡計程車兵們,還有那些年紀輕輕的隊長,難不成都是你訓練的?”所以他們才那麼厲害?
使用了對方提供的修行方法,接受了對方親自出馬的監督指導,因成效顯著而不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