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的語氣很愉快:“烹飪,逛街,收集名人軼事——特別是當前政治人物的緋聞,稍有潔癖。”
韓廣琳搖晃得更厲害了,她膽戰心驚的瞥了高大冠一眼,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下一句:“你——”
林簡忽然抬起他的左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韓廣琳立刻住了嘴,臉上露出一股又釋然又惶恐的神色。林簡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韓顧問,你接下來是不是想拿什麼出生年月日之類的糊弄過去啊?”
韓廣琳的臉刷的一片慘白。
“沒關係吶,韓小姐。現在在座——啊不,在站的諸位也都是你這個想法。高良先生是措不及防,倉促之間把自己的私密抖了個精光,可真是狼狽極了。現在已經有了前車之鑑,當然也就要有所防備。搞個不好,接下來恐怕就全是‘你在哪一年出生的’,‘你在哪個月出生的’、‘你是什麼血型了’……我說得沒錯吧諸位?”
沒人敢說話。走廊裡只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林簡也渾不在意,他悠然一笑,眼睛滴溜溜掃過低頭不語的九個人:“當然,照著原來的規矩,問這些也不成問題,我也能一一解答。可現在我的心裡也著實有些發急……不如這樣吧,諸位每人提的問題,不許與上一人重複。如何?”
還是沒人敢說話,良久後高大冠咳嗽了一聲:“林先生說得也有道理……”他看了一眼韓廣琳,“事出非常,你就姑且從權了吧?”
韓廣琳的身體抖了一抖。卻聽人群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高先生,在病房時你就說事出從權,說見到這位林先生就會有辦法,到現在又有個什麼辦法?我實在是愚鈍,不知道這麼把隱私抖出來又算個什麼辦法?”
驟聽此語,高大冠不由得便是一愣,他尋聲望去,卻見說話的竟是一個面目普通的青年。在高大冠的印象裡,這個叫石原的年輕人向來是因循保守決不肯當出頭鳥的性格,不料今天竟敢當眾回駁他的勸告,說得話還這麼不客氣。高大冠心下驚異,轉眼看去,卻見眾人臉上大有贊同之色。他心頭一跳,立馬嚥下了喉嚨裡的呵斥之詞,轉頭看向林簡。
林簡白衣散發,端坐在碎玻璃中,一點也沒有遲疑之色,他瞄了一眼石原,憮然而笑:“這位是石先生?”
石原竟也不慌張,他點點頭:“不錯。”
“石先生要問我有什麼辦法。”林簡悠然道,“這我一時半會還說不出來。不過我保證有用,你能放心了麼?”
“保證?”石原冷笑道:“我們又不是高秘書長。我們既不知道您的底細,也不明白您這保證到底有多少含金量。別的不說,我們的隱私總得有個交代吧?”
林簡沒有接石原的話,沉吟了半分鐘後他微笑出聲,聲音柔和:“交代來了。”他說。
石原莫名所以,回頭與他旁邊的眾人面面相覷,卻突然卻聽到一聲淒厲尖銳的慘叫,正是韓廣琳的聲音。他駭然轉過頭去,只見面前血光盈盈光芒盪漾,原來淡淡的一層紅色已經變成了粘稠厚重的腥紅,韓廣琳癱在血光之中,面無人色。
石原心頭驚懼,不自禁的便大喝出聲:“林先生,你這是在幹什麼?!”
血光中林簡神色從容,他朝著石原微微一笑,而後伸手撐地,緩緩站起身來。他原來盤坐於地,毫不挪動,眾人只當他也和自己一般瘸了腿,現在驟然見他行動自如,不由得都是一愣。卻見林簡稍微活動了一下腳踝,徑直彎腰朝韓廣琳伸出手去。韓廣琳尚且驚恐未定,懵懵懂懂地便拉住了林簡的手,而後林簡手臂回縮,她身子一晃,竟借力站了起來。
眾人登時大驚,紛紛搶上前去。只看到韓廣琳神色恍惚茫然,一雙腿卻牢牢站在地上,一點也不搖晃。林簡站在她身邊,神情鎮靜之極,他的目光澄澈透明,像水一樣掃過驚駭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