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晴格格卻打消了最初的念頭。這個金枝格格絕不是什麼池中之物,那鯉躍龍門的事情如今想來卻是這樣的理所當然了,甚至比原本的正主紫薇更為應當。不,紫薇那賤婢是完全不配和眼前的這個尊貴驕傲的女子相提並論的。
金枝格格毫無疑問是美的,並且氣質超然,在那樣逼人的氣場之下,晴格格卻驚訝的發現卻不會引起同樣身為女人的自己的嫉妒心,真是太神奇了。甚至晴格格在此刻深切的覺得,金枝格格身上有一種教人覺得嚮往羨慕的東西,值得傾慕!總之,千言萬語在此刻,只彙整合了一句話在晴格格的腦海裡,她要結交她,結交金枝格格!
之後的寒暄也沒有讓晴格格失望,金枝格格不是什麼小家碧玉欲拒還迎的個性,但也絕不會豪邁的失禮於人。舉手投足之間只有四字可以概括,大氣超然。晴格格使了眼色讓侍女換了好茶上來,然後敘舊一般的和金枝格格聊起了蒙古的生活。從來和親蒙古的格格就沒有幾個是活的好且長命的。晴格格看著金枝格格的樣子也不難想見這個女子在蒙古其實活的很是滋潤的,因此也很是好奇。
“你是說阿克哈嗎?”金枝格格想了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相處不好相處的,總不過是他管著他草場上的男人和牛羊,我管著草場上的女人和孩童,恩,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有時候我騎了馬兒追著我那鬧脾氣的兒子追出十里地,跟著我去蒙古的那些個教養嬤嬤不會騎馬只能在後面幹蹬腳,想攔也攔不住我。等我拉著穆勒,啊就是我那兒子回到帳子的時候,天都已經黑啦,阿克哈的臉也都黑了哈哈,然後那麼一天的時間也就過去了,還不就是這樣打打鬧鬧的相處著就過去了。”笑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說,“過的很是沒有規矩的日子。”
金枝格格說的神采飛揚,晴格格聽得百感交集。她知道金枝格格說的“兒子”,應該是阿克哈郡王的侍女之前生下的庶子,阿克哈郡王現今唯一嫡出的只有金枝格格去年生下的一個女兒。晴格格幾乎可以想見那遼闊的草原,放歌的牧民,那樣肆意自在,那樣生機勃勃,這樣的想象,讓她那自從成了親之後就沉寂枯萎的心,彷彿又活了過來。
“格格,紫薇失禮了!”
一聲清亮的招呼聲,人還沒有到呢聲音就早早的自己來了。
晴格格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等到紫薇人進了屋子請過安後,晴格格終於又開口了,“前段日子學的規矩又忘哪兒去了,人在呢你高聲個什麼,自有嬤嬤女婢會替你通傳的。還不快過來給金枝格格請安?真是個沒有規矩的東西,”轉過頭又對著金枝格格歉意的一笑,“實在是讓格格您見笑了。”
晴格格在與紫薇的一次次交鋒中早就已經什麼情面都交代沒了,互相間說話也是一次說話比一次難聽,如今還是顧忌有在場,好歹字眼上面還算乾淨。這個紫薇實在是讓她沒臉,她一個妾室奴婢在主人見貴都敢胡亂闖進來,著實是打了晴格格的臉面。這個可不是她縱出來的,是這整個福家“怕”的縱出來的禍害!妾室不當成個妾室來對待,包衣奴才果然就只是個包衣奴才。自己當初,真真是昏了頭了,門當戶對的親事不要,偏要巴巴的趕著這樣一門親事。每每想到這裡,晴格格心裡痛恨之餘,又何嘗不恨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到底是經過事情的,如何就忍心放任自己去配個奴才秧子也不攔著勸著,反倒是那樣的推波助瀾的?
紫薇見晴格格有些晃神,嘴角輕蔑的一笑,然後盤算著轉向金枝格格露出興奮快樂的大笑臉,卻是笑到一半僵硬在了臉上,她如何也想不到,三年不見,自己當初身邊不起眼的小丫頭已然羽化成蝶,美得如此不敢逼視,而且看那樣子,金鎖婚後的生活必然是很好的。想到此,她又不免輕視起來,金鎖那樣的丫鬟這輩子也就是碰上了她這樣的主子,才有了機會做格格,就算嫁給一個茹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