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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接完電話,賴思歸接過阿姨手裡的杯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喝水。她表情不善,阿姨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沒推她出去走走,所以心情不好。只好看了眼外面的日頭,為難道:“要不傍晚我再推你出去?這會兒天熱。”

賴思歸一愣,說:“行。”

過了會兒,阿姨看了眼時間說,該吃午飯了。

她拿起食盒,跟賴思歸說:“今天我先去外面買,明天我給你燉湯喝,好得快。你有什麼事就叫護士,不要自己下床。”

“行。”賴思歸答應。

阿姨走後,賴思歸看了會兒電視裡的廣告,掀開被子,扶著床站起來。床邊有半腿高的方凳,她拿了手機,推著方凳往前走,夠到田美美昨天租來的輪椅後,坐上去。

醫院裡每天有各種人來去進出,這個樓層的病人都是出事故住院的,傷的殘的破相的各種都有,人間百態。路過的人都行色匆匆,沒人注意她。

賴思歸搖著輪椅往兩棟住院部之間的長橋上走,長橋上沒什麼人,視野好,光線也比病房好,陽光很燙人。她搖得不熟練,搞不定方向,費了很長時間。病服溼了,她依舊還在橋的這一頭。

路過的護士讓她別擋著路,把她推到一邊。

賴思歸放棄到橋中間看看的想法,拿出煙,點了一根。長橋上沒了消毒味,空氣比室內好,有微風吹過,她仰起頭,對著風長長吹了一口。煙飄起來,散到身後,像開出形狀怪異的花來。

賴思歸眯起眼,看樓底下腳步匆忙的人事。她笑了笑,大化有四,嬰孩、少壯、老年、死亡,朝露之間,浮生若寄,說好聽點叫槐南一夢,其實最後都不過一抔黃土。

她又吸了一口煙,嗆得胸口疼。

背後突然探出一隻手,把她手裡的煙抽走。菸灰落到賴思歸腿上,棉絮一樣,她回頭,目光冷冷地看向來人。

王姓保鏢先生好心勸道:“病人就不要抽菸了。”

賴思歸從口袋裡又掏出煙盒,只剩下最後一根了。她坐在輪椅裡仰起脖子,盯著王保鏢,斜叼住煙,打火機擦一下,點亮煙尾。

王保鏢被下了面子,反而噗嗤一聲笑出來,樂呵呵的,“他說得真準。”

賴思歸夾著煙,轉過頭,垂眼繼續睨著樓下。

“你不好奇他說什麼了?”王保鏢沒話找話。

“沒興趣。”

“嘿,又說對了。”

王保鏢繞到她前面,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笑得一臉褶子,“他說我這樣。”他動作敏捷,很有聊天誠意地又示範了一次,賴思歸手裡的煙又被抽走,“你肯定會生氣。”

賴思歸斜眸嗤笑了一聲。

“對對對。”王保鏢像得獎一樣,“就是這樣,翻白眼冷笑。嚴教授說了,你生氣的時候一定會挑釁別人。”

賴思歸看著他。

“如果我跟你提到他,你會連挑釁的興趣都收起來。”王保鏢又看了她一眼,說,“嗯,如果都被說中了,你就會像現在這樣。”

面無表情。

王保鏢把住賴思歸的輪椅,“你先別走,我話還沒說完。那幾個小混混最近還去你家嗎?”

賴思歸停下來,“你什麼意思?”

王保鏢嘿嘿一笑,他直爽慣了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之前有天晚上嚴教授不在江林,突然打電話託我去處理點事情,後來才知道那是他女朋友家。”

是他們去南市那天晚上,李震叫了幾個混混去她家,原來是託他幫忙,賴思歸臉上的慍色淡了淡,跟他道謝。

“你爸爸那邊我安排了其他人在守著,你不用擔心。當然了,也不會讓他發覺。”王保鏢笑道。

賴思歸頓了頓,又說了聲:“謝謝。”

“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