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還在外頭跪著之時,楚慈笑道,“這次若是逼得皇上殺了我,二皇子與太子同時收手自保,皇上迫於壓力也只得不再追究。一場刺殺,最後就變成了四皇子為六公主報仇,最終我與他兩敗俱傷的結局。”
高順帝聽她嘲諷之言,將她垂下的長髮撥到耳後,不喜不怒說道:“說起來,朕以前也是對他們太過放縱。總覺得他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才造就瞭如今局面。”
“到底都是心懷不軌的,就算皇上不放縱他們,他們也能給自已造出一片天地。”楚慈看似隨意的靠著坐椅,卻是不動聲色間拉開二人距離,“皇人安排那人當真可信?莫到了最後關頭被人反將一軍,可就麻煩了。”
“朕親手培養出來的人,自是可信。”高順帝隨手將摺子丟到一旁,說道:“清明已過,卻未踏青。你的傷雖是恢復的不錯,卻不太適合遠行。”
“踏青而已,何必遠行?”楚慈淺淺一笑,說道:“城中應當有風景不錯的地兒。也不需要什麼鍾靈毓秀,集天地之氣的寶地,只要山清水秀,能四處走走便好。”
高順帝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模樣,點頭笑道,“好!”
朝臣依舊跪在御書房外,整日整夜的跪著,彷彿不處死楚慈便不罷休。雅妃亦是跪在御書房外,原本嬌好的面容道不出的憔悴,眼下盡是青黑之色,面上布著淚痕,可謂傷心欲絕。
何駙馬一副生無可戀的神色,好似失了六公主,心也跟著去了一般。
不管外頭的人如何哭喊,如何聲討,高順帝卻是不管不問。不管朝臣如何做,他都一副守護到底的態度,好似這些人在他眼中真是比不過一個女人一般。
後半夜,池顧匆匆來稟,“聖上,雅妃暈過去了。”
高順帝看著懷中蹙眉之中,冷聲說道:“沒死就送回去!若是死了,你直接處理便好,莫再來吵鬧!”
池顧聽得心中微顫。那雅妃,好歹是六公主的生母啊!早便知曉高順帝無情,可此時瞧著高順帝看向楚慈那柔和的目光,池顧便只能感嘆:聖上哪裡是無情喲?只是這份情,幾十年不曾被人牽動罷了。
池顧退下,高順帝這才輕撫著她的眉頭說道:“睡吧,沒人來吵了。”
不想看她蹙眉模樣,這不及巴掌大小的臉蛋兒應該是布著肆意張揚的神情,不該有這種走不出惡夢一般的無助模樣。
迷迷糊糊之間,楚慈往他懷中湊了湊,微啟了唇,卻是輕喊一聲,“小伍,我冷。”
一身冷汗黏黏糊糊的,甚是難受。
這話,聽得高順帝眸光一寒。二指捏著她的下巴甚是用力,將夢中之人生生捏醒。一睜眼,便對上他冰冷的眸子。她尚且不明所以,他便是低頭吻了下去。
“看著朕!”依舊是霸道之言,就是要讓她知道,她此時在誰的床上!在她身旁的是誰!
楚慈不知他又是發什麼瘋?卻也如他所願,滿目柔和與他對視。他要她回應,她也壓著作嘔的衝動應著。被她如此應著,高順帝心中終是舒暢,一個深吻之後,便摟著她說道:“睡吧。”
日子還很長,他就不信抹不去那人在那心中的位置!
次日,高順帝出了御書房。正待上朝,可瞧著外頭還跪著的人,似怒極反笑,“既然大家都在,也不必再去奉天殿了。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此話方落,大臣便是喊聲震天。
楚慈在內殿聽得外頭的動靜,緩緩下床,穿了靴子出去,池顧便急忙上前相扶,“娘娘您怎麼就下床了?聖上再三交待,娘娘可得好生將養著才行。”
楚慈擺了擺手,說道:“外頭吵雜,我也來瞧瞧是何事?”
二人走出御書房,便瞧著外頭跪了一地的官員。聽得他們口中對她喊打喊殺,楚慈便走到高順帝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