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正源追了上去,楚月澤苦著一張臉以表同情。
沒人理會,楚月澤一臉憂傷。視線掃過北易時,一撇嘴,表示跟這人沒什麼好說的。將目光轉向最後一個男人,楚月澤認真說道:“王爺,我姐真是喜歡男人的。”
雖然不奢望王爺能看上姐,可至少得給姐樹立一個正確的形象!
東明修看著邰正源二人沿著河邊而行,眸子裡透過一抹暗沉。聽得楚月澤之言,將魚骨頭往火堆一丟,提劍起身,輕點了頭,“嗯,我知道了。”
分明是敷衍的語氣,楚月澤卻似捉著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的湊了上去,“王爺,我姐雖然平日裡霸道,可她卻是很溫柔的。我告訴你,我姐平時……”
東明修默不作聲的抬步走開,終於能長篇大論的楚月澤立馬跟了過去,再一次把楚慈給捧到了天上去。
眾人吃了東西各自散去,楚慈陪著薛彥彤在火堆旁睡下。
楚慈看著睡在身旁的人,抬手輕撫著她緊蹙的眉頭。
受這些罪,如何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心裡頭分明不好受,卻壓著心事,撐著一張笑臉不讓她擔心。分明該是天真爛漫的姑娘,如今卻是杯弓蛇影,夢難寧心。
不知何時,薛彥彤眼角一滴淚滑下,身子亦是瑟瑟發抖。
“走開!”
那人雙手在虛空掙扎,楚慈一把握住,將人抱在懷中,“不怕,我在,我在。”
她的聲音低沉而輕緩,好似大提琴低沉的音凋。夢中之人聽到這聲音緩緩放鬆,在她懷中呼吸漸沉。
抹去她眼角淚痕,楚慈雙手緩緩收緊。
目光在薛彥彤面上一遍遍掃過,靜坐良久,楚慈起身,與樹上守著的北易說道:“你好生守著,我去去便來。”
此時東明修應該還在檢查防火帶,既然與穆誠沒辦法交流,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找東明修了。
北易看著楚慈走遠,目光轉向薛彥彤,有那麼一瞬間想下手殺人。
想了想,自己還是不敢插手。堂主的情敵,還是讓堂主自己處理的好。
獨自一人大步行於林中,卻聽得對面隱有腳步聲傳來。昏暗中,只見一人踩著月色緩步而行,一手抵在胸前似承受著難忍的痛苦。
那人瞧著楚慈時,步子頓住,雙手緩緩放下,張了張嘴,似有千言萬語卻難以道出。
楚慈垂眸,步子打了個轉,欲朝另一邊而去。
“小慈。”將人喚住,邰正源優雅的步子顯得有些沉重。
月色如水,透過枝頭葉縫撒下。他所立之處正是月光打下之點,稀鬆的月光打在他面容之上,映著他俊朗的面容,更將他面容上的憂鬱映入眼中。
楚慈步子停下,想了想,抬步走了過去。
“邰大夫可是有事?”保持著該有的距離,楚慈踢著腳下青草。
邰正源嘴角一勾,面上便是道不明的哀傷,“邰大夫。”
重複著這個稱呼,邰正源抬首看著撒下的月色,再不言語。
一時沉默,他周身透出的哀傷似將她淹沒。他似有無盡的悲痛卻沒有發洩口,只能將一切埋在心底,只能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刻任由心中之痛張揚釋放。
楚慈只覺得心裡頭悶得很,下意識的捏著袖子,微沉了聲音說道:“大叔,你…”
她想問他,到底知道多少?亦或參與了多少?
可她問不出來。一切本就擺在眼前,雖想聽他親口說,可明知故問這種事用到他身上,她幾乎能確認他會如何回答。
一句‘大叔’,他看向她的眸光帶著一份難得的笑意。這份笑意雖然有些痛苦,有些無奈,卻到底減輕了他帶來的那份壓抑沉悶。
上前一步,將她髮尾沾著的枯草撥去。大掌順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