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慣是會說話。”簾中之人似有疲憊,說完這句,便是躺了下去,“爺再眷顧,也得那人有本事才行。”
“喬小島主本事再是不俗,卻也是爺給的恩寵才能在這島上坐大。若沒爺的恩寵,只怕這島上還荒著呢。”池顧將白玉杯放回案上,又彎腰回到簾前說道:“爺這一路而來想是乏了,聽說飄香閣的花魁才選出來沒多少日子,尚未接客。爺可需她來伺候伺候?”
“不必了。”簡單的三個字之後,簾後之人吐出一個字,令池顧不敢再多言。
“髒!”
髒,是指那花魁髒?還是指喬小島主調。教出來的人不乾淨?
顧池不敢多言,塌上之人卻又說道:“聽說楚柯明臥床不起,既然爺來了,是否也當去安撫一二?”
“楚家經此變故,那也是在贖罪;爺趕了這麼些日子,身子要緊,還是多休息些日子再召楚柯明前來的好。”
此話,塌上之人聽罷沉默良久。顧池心中忐忑,不知自己這話說的可算順心?
許久之後,塌上之人一聲輕笑,嘆了口氣,問道:“你跟著爺,有多少年了?”
“回爺,奴才10歲便跟在爺身邊,如今奴才伺候爺足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了。”緩緩重複著,塌上之人笑道:“你確實知道許多不為人知之事啊。”
這麼一句話,顧池立馬跪了下去,惶恐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死什麼死的?爺身邊,也就你能說些真心話了。你若死了,誰還能與爺說那些事?”
這話,聽的顧池越發惶恐。這話可不能當褒獎而聽,主子這話出口,那可是隨時會要性命的。
顧池不由後悔,不當說那不該說的!楚家是不是贖罪,可不是他能說的!
“跪著作甚?爺乏了,要休息了。”
塌上之人不再言語,顧池卻是不敢起身,就這麼跪在塌前,候著主子休息。
那人見此,也不多說,只是翻了個身,拿個後腦勺對著塌前之人,彷彿默許了他的自罰一般。
夜雨未減,打在屋頂之上,猶如一首大氣磅礴的交戰之曲。躺在床上,楚慈只覺得難以入眠。
大叔,小伍,這兩個人,她本該對小伍更多心疼才是;可是,為何就是那般莫名其妙的對大叔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自相識開始,二人的每一次相見,楚慈都能清清楚楚的記得;特別是大叔將她抱進屋中上藥之時,她的心跳,完全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喜歡大叔嗎?楚慈覺得她不該對大叔這麼容易有心思才是。可是,心跳的加速,忍不住去想念的滋味兒,讓她猛然坐起,於黑暗中抓頭不已。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雙手抓頭,楚慈真是難受的慌。
越是想將那份心思給壓下,卻發現,越是告訴自己不去想大叔,腦子裡卻總會去想。
從心理學來說,這種自身反應的情緒,完全是潛意識的心意;難道,她真是喜歡上大叔了?
可是,她要是喜歡上大叔,又怎麼會對小伍那麼在意呢?
楚慈想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折騰了大半夜才渾渾噩噩的睡去。
直到屋中之人氣息綿長,屋簷那抹黑影這才輕開窗戶躍進屋中。黑影立於床頭,看著她深睡的面容,眸中透著不可查覺的笑意。
看了片刻,黑衣人從懷中拿了手指長短的紅色細香點燃。
紅色的煙霧將楚慈面容籠罩,那巴掌大小的臉蛋因此泛著好看的紅暈。
此香不似廟中香火那般燃了許久,也不過一盞茶的光景,那香便燃盡。
床上之人輕輕一個嘆息,嘴角勾著笑意,一聲嘟噥:“大叔。”
“我在。”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