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若是楚慈提了那件事,高順帝必然對宋文傾越發厭惡。如何還會因著愧疚之心,接宋文傾回京?
只要高順帝因此再徹查,他便有機會引起眾怒!
喬錦騫心中算計的很好,也料定了楚慈會為了回京冒險一試。
畢竟,池顧那話,就是在給她機會!
眾人目光之下,楚慈跪地行禮。說出的話,卻是讓喬錦騫目光一沉。
“罪女何德何能,竟能得皇上賞賜。不過,五殿下前些日子燙傷雙手,無法進山採藥。因著藥物用盡,耽擱了治療,手上傷疤甚深。罪女不知,此冰肌玉容膏能否消去五殿下手上疤痕?”
高順帝看向楚慈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丫頭,如今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他舒心!
放下茶杯,高順帝語調平和的說道:“這冰肌玉容膏乃宮中御醫幾經試用而成,但凡一年之內的疤痕均能消去,令肌膚完好如初。”
這樣啊!
想來也是,宮裡頭養著那些御醫都是為了宮中妃嬪準備的。妃嬪安好之時,他們自然是鑽研著能討妃嬪歡喜的東西。
高順帝話落,楚慈便接道:“罪女越矩,代五殿下叩謝皇上賞賜。”
“你倒是狡猾!朕還沒說將這冰肌玉容膏賜於文傾,你倒是給朕作了決定。”
高順帝這話看似責罵,可那語氣卻實在是太過隨和。
楚慈也實在是會順杆爬,立馬接道:“皇上向來仁慈,雖說五殿下流放至此,可好歹是皇子。罪女斗膽給給五殿下討了賞賜,還請皇上恕罪。”
“行了,以往倒瞧不出你這般的口齒伶俐!既然你討了賞賜,便給文傾吧!”
“謝皇上!”
一盒冰肌玉容膏,便將宋文傾給徹底的撇開了。
高順帝賣她一個人情,也該她來還恩了。
池顧將冰肌玉容膏送到楚慈手中,笑著說道:“六小姐可真是能說會道,奴才這般聽著,都覺得有意思的很!只不過,六小姐也莫得了賞賜便忘了回話。這深更半夜的,六小姐一個姑娘家不在葉府休息,怎麼到外頭去了?”
接過東西,楚慈一副為難模樣,似有話不敢說。
高順帝神色極好,緩聲說道:“怎麼的?在朕這裡,你還有什麼不敢說的?”
楚慈微一猶豫,低頭回道:“罪女聽聞父親還在南灣,擔憂父親昨夜受了傷,便想乘著夜深去瞧上一瞧。沒想到,半路竟是遇著了江湖人士,這才被人圍住。”
楚慈這答,池顧暗罵一句‘不知好歹!’
高順帝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喬錦騫對她撇清宋文傾之舉甚是惱怒。
就在廳中氣氛緊張之時,外頭侍衛稟報,捉拿銀面修羅之時,捉了一個乞丐。
捉著一個乞丐?
幾人抬首看去,只見外頭兩名侍衛架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發抖之人。
楚慈一聽乞丐二字,神色便是緊張了一分。
這份緊張,自然是落入眾人眼中。
高順帝見她神色,眼皮一挑,心裡頭閃過一個可能。
乞丐,該不會是……
想到她打人之時,那幾個參與的乞丐,高順帝便在揣測著,他所想是否有錯?
又將目光轉向外頭髮抖的乞丐,高順帝無法肯定這人是不是打了風業的其中之一?
天下乞丐一個樣,更別提這些人面上髒汙難辨真容,想要將人辨出來,可真是不容易。
楚慈就在等著這乞丐出場,卻沒想到這麼久了才出來。眼下這人出來了,她也該多表現些神色才是。
心中算計,楚慈雙手似下意識一般捏著衣襬,似想壓下心中的慌亂。
也在此時,外頭侍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