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收著福伯託人帶回來的銀子,卻說自家大哥已經死了。
那沒了良心的兄弟有了學識,身為林家大管家,卻唾棄在宮中當太監的大哥。拿銀子時心裡頭痛快,如今人回來了,便覺得丟了他的臉。一面騙著福伯的銀子,一面否認福伯的存在。搶了銀子打了人,哪怕每日瞧著福伯在街上行乞,他也不會覺得愧疚。”
言至此,孫芯蕊便是咬牙切齒,手握成拳在空中虛打幾招,似在幻想著暴打福伯那沒良心的兄弟一般。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呢?”楚慈問道。
“其實這事兒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過林家在這裡也算是大戶。且福伯是太監的身份本就讓人瞧不起,故此許多人便對他指手畫腳,更有甚者對他拳打腳踢。福伯的腿被打斷了,姐夫給接好了,可傷還沒養好,又被人給打斷了。福伯和小福子消失了好久才出現,如今便瘸了。之前都是小福子出來乞討,可近日好像小福子病了,福伯又不肯告訴我小福子在哪裡,我真是想幫也幫不上忙。”
說到最後,孫芯蕊眼框有些發紅,“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些善意呢?”
楚慈覺得,孫芯蕊這小丫頭對福伯有些不一樣的感情在裡頭。若只是可憐同情,最多是感嘆與無可奈何。可孫芯蕊說起這事,便是情緒低沉之中又帶著難掩的激動。有些極端的情緒表露在面容之上,讓人瞧著有些難受。
沉沉的吐了口氣,楚慈說道:“人生在世,總是不如意。我們不是萬能的神,只能盡已所能,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不管做的多與少,只求問心無愧。”
難得這討厭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孫芯蕊吸了吸鼻子,點頭說道:“這話還差不多。”說罷,一攤手,“把醫書還我!若讓姐夫知道我又偷他的孤本來抄,肯定罰我不許出門。”
還真是孤本。
楚慈這次到是爽快的將醫書給了孫芯蕊,說道:“孤本還你,你謄抄的賣我一本。”
“你不怕有錯,害死人?”憶起楚慈的話,孫芯蕊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這會兒要買,死人了又來找我麻煩,我才不賣你!”
“放心,要死也不是我死。”楚慈這話剛出,後腰便被人狠狠一擰。
痛的一把握住他擰著不放的手,楚慈直呼大意了。
回頭看著面若寒霜之人,楚慈一臉討好的笑道,“當然,肯定也不是你死。你這麼俊的,若是死了,多少人該哭了。”
她討好,他冷臉。走在前頭的孫芯蕊仔細的檢查著孤本,倒是沒管後頭的二人。
穆誠真想狠狠掐她一把,可瞧著她討好模樣,只得鬆了手,冷聲說道:“看路!”
看路就看路!你舉個冰糖葫蘆扮門神其實一點也沒有威懾好吧!
“小蕊。”
楚慈腹誹間,便聽得一個十分溫柔的聲音傳來。轉首看去,只見藥鋪前,一名二十出頭的婦人抱著一個小娃娃立在門口。那婦人面容嬌美,渾身透著一股道不出的溫和之氣,一看就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一看就是相夫教子的溫柔女子。
瞧著那婦人,楚慈不由的搖了搖頭,“嘖嘖,這才叫女人吶。”
長的好看,又這麼溫柔。這算是她來了這裡,瞧過最具‘溫婉可人’這四字的代言人。
穆誠看了那婦人一眼,順口接道,“你也當學著溫柔一些。”
雖說喜歡她的性子,可該溫柔的時候卻不懂得溫柔,也是很煞風景!
楚慈表示,切!我的溫柔又不是給你的。
換上一臉笑意上前,婦人懷中的小娃娃卻是雙眼亮晶晶的瞧著穆誠。
楚慈順著小娃娃的目光看去,只見高大之人一臉平靜的舉著一串糖葫蘆。這造型,怎麼看,都顯得有些另類的呆萌。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