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淺淺一笑,牽著宋文傾離開。
“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白誠竟是真的不能人道。”宋文傾後悔不已。
一個真正不能人道的男人,何足為懼?而他卻是犯了蠢,竟是給楚慈招來這麼大的麻煩。
“不怨你。”輕嘆口氣,楚慈說道:“與他之間,總要有個結果。我不愛他,不可能回應他的感情,這件事,到此為止。”
將懷中藥方給了宋文傾,楚慈說道:“雖然他將此事告訴了白綺安,我們卻不能讓此事鬧的人盡皆知。他是驕傲的,我們不能任人踐踏他的尊嚴。”
楚慈處處為穆誠考慮,宋文傾第一次點頭贊同。收緊手掌,將她的手握得越緊,“若他不是對你動了情,你們將是真正的患難兄弟。”
楚慈重情,穆誠也重情。若二人之間沒有男女之情的存在,必然是強強聯手,令人難以擊破。
宋文傾之言,楚慈只是搖頭苦笑,輕嘆口氣,說道:“行軍途中,也不方便每日熬藥。你想想法子,將藥製成藥丸交給白綺安。”
言至此,楚慈頓了頓,嘴角微動,說道:“往後他若追究起來,你便私下告訴他,是我將一切告訴你的,也是我讓你去配藥的。”
“你又何苦……”
楚慈搖頭,打斷他的話,“這是我欠他的。他救了我,我卻如此傷他。不管他與白綺安會走到哪一步,至少他將此事告訴了白綺安,便是二人的開端。白綺安對我心存不滿,我怕她心生嫉妒做出不理智的事。事情因我而起,也當因我結束。將來若追究起來,都推到我身上便好。至少,他不傻,白綺安給了他藥,他總要問是誰給的。謊言騙不了一世,總要有人來承擔。”
楚慈之言,宋文傾越發自責。這一切,都因他而起。
沉沉一個呼吸,宋文傾點頭,“好,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事情是由我而起,若我護不住所愛之人,枉為男人!”
各自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穆誠之事,也當到此為止。
楚慈處理事情的絕然,敢於承擔後果的膽識令宋文傾真心佩服。一個女人,做起事情來毫不拖泥帶水,思考事情更是想得長遠,著實令人欽佩。
不想再讓穆誠之事壞了二人的溫存。宋文傾鬆開握著楚慈的手,溫柔的聲音足以令人耳朵懷孕,“你每次來月事便是體虛難忍疼痛,之前一直琢磨著如何調理你的身子,所幸這些日子終是配了藥出來。我配了兩副藥,一副是在月事之時服用,能消去痛意。一副是平日裡服用,調理身子,大概服用三個月便能有所成效。”
若只用藥緩解痛意,治標不治本,沒有任何益處。這一路他便在研究方子,終於是趕在她再次上路之前將藥給了她。
“想必後日也當來月事了,你自己多注意身子。如今方向改為北行,天寒地凍的,你來月事受不住。”
為了方便攜帶,給她的藥,是他親手雕刻的小木盒裝好的。防震效果好,也保藥效。
幾個盒子用小布包裝著,宋文傾溫柔說道:“如今的小澤讓我很是欣慰,想來你身子不適之時,他也能照顧你。”
小舅子越發沉穩,這倒是讓宋文傾放心了許多。
楚慈嘴角勾著幸福的弧度,接過小布包,含笑說道:“為了配這些藥,你是否連休息的時間都沒了?”
跟著大軍本就繁忙,他還能抽出時間來配藥,想想便覺得窩心又心疼。
她的手輕撫於臉頰之上,宋文傾像只乖順的貓咪一般,在她掌心輕輕的蹭了蹭,軟軟的叫了一聲,“喵。”
為了她,一切都值得。心甘情願的付出,累並幸福著……
二人回到山上之時,岑子悠正端著一碗薑湯站在寒風中,旁邊是一個小爐子,鍋裡是熱氣騰騰的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