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孫芯蕊面上光芒萬丈。那幸福的笑意,看的楚慈心裡頭揪疼。
“這輩子,我的妻只有小慈一人。”
當初,那人也是這般承諾的。可如今,他明媒正娶的妻,卻不是她。
楚慈勾著的嘴角泛著些許苦澀,這份苦澀與昨夜那美好兩相融合,最後最剩下滿心的酸楚。
愛得深,恨亦深。可是走到這一步,她卻是讓自已成了曾經最厭惡的模樣。對他的柔情眷戀,經不住他的挑逗。此時想想,她有什麼資格去嘲諷旁人?她自已,不就是一個令人唾棄的存在?
心中壓抑的厲害,瞧薛彥彤與孫芯蕊聊得甚好,含笑說道,“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跑一圈便回來。”
也不待那二人回答,楚慈便是策馬揚鞭,迎著微寒的風,任馬兒在草地上撒蹄狂奔。
薛彥彤看著楚慈遠去,眸中藏著難掩的苦處。楚慈心中有事,她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她卻不能為楚慈分擔,這讓她覺得自已很沒用。下意識的抬手貼著腹部,她想,她要爭氣些才行。總要給楚慈生個孩子的,楚慈不與高順帝同房,沒有孩子,將來如何立足?
跑了一陣兒,楚慈下馬,任馬兒在草地上散步,自個兒也是提著長鞭似沒了方向一般越走越偏。第一日,那些人必然不會動手,所以她也不擔心。
楚慈只是想放空自已,讓自已暫時放下那些恩恩怨怨,讓自已痛痛快快的發洩一場,沒承想,卻是讓她聽到了不該聽的。
穆言思量了許久,法子也用了不少,最後才打定主意在今日尋機會與穆誠相認。故此,穆言以切磋為由,約了穆誠到這僻靜之處,也是頗為忐忑。
只見那二人長劍翻飛,劍花串串而出,宛如冬季雪花紛飛,委實晃目。遠遠瞧著那二人過招,楚慈正想轉身離去,卻聽得穆言詫異相問,“你為何會穆家虎嘯拳?”
穆誠不能用喬家劍法,自然是棄劍用拳。如此一來,自然給了穆言機會。楚慈都不必看,肯定今日穆言與穆誠是會相認的。
穆誠亦是瞧著了楚慈,本是無心再與穆言浪費時間,聽得此言,便是收回了視線,目光發寒的看向穆言,“你說什麼?”
他們又說了什麼?楚慈走的遠便是沒聽到了。尋到馬兒,翻身上馬,便回去與薛彥彤二人閒聊。
午時,高順帝帶著眾人歸來,瞧著高順帝手中那通體雪白的小小狐狸,楚慈眉頭一蹙,“這般小,捉了能做什麼?”
“春狩雖是打獵,卻非真正獵殺。”高順帝將那嚇壞的小狐狸放到籠子裡,牽著楚慈蹲下低聲說道:“大家也都是捉些獵物圖個樂子,朕瞧著這小東西可愛得緊,想著你應該喜歡,便捉了回來。”
送她狐狸,其實是覺得她就跟狐狸一樣的,狡猾的很,讓人難以看透。
楚慈與那瑟瑟發抖的小東西對視一陣兒,搖頭一笑,“皇上心意,本是不能拒,可這東西不太好養,若是給我養死了,豈不是辜負了皇上一片心意?”
“不礙事。”高順帝柔和一笑,與她說道:“宮中有人會養這東西,你儘管養著便好,若真是養不活,朕也不會怪你。”
柔和的話語,令楚慈有些恍惚。側臉看向高順帝,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容,眸子裡泛起一絲不明的情緒。
看她這神情,高順帝抬手,掌心貼著她的額頭,手指覆在她頭頂輕輕的揉著,“你與朕同舟共濟,朕自然不會辜負了你。”
他用的,是辜負二字。楚慈聽得垂了眼,他卻是握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眼與之對視。凌厲的眸子此時盡是笑意,出口的話亦是布著絲絲柔情,“丫頭,朕許諾的,便不會辜負。”
楚慈答不了話,池顧便引著宋文傾走了進來。那人懷中抱著一隻貓兒,一進來便瞧著了屋中二人蹲在籠子旁,男人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