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之人不甚清醒,夢裡全是白綺琴割破了手臂,滴血引著猛虎靠近薛彥彤的畫面。那種害怕失去,不敢去賭的恐懼讓她胸膛起伏,額頭密密麻麻的汗就似雨後春筍。
心中的恐慌尚未平復,唇上的痛意便讓她不甚清醒的眸子變得陰冷。高順帝那凌厲的眸子直直鎖著她,也不管她口中盡是苦澀的藥味,就那麼橫衝直撞的探了進去。
四目相對,他霸道的吻讓她被中的手緩緩握緊。在他凌厲卻又布著寒意的眸光之下,她緩緩閉了眼。
她的妥協,卻並不讓他滿意。微微鬆開,卻是貼著她,冷聲說道:“睜開眼!看著朕!”
他的強勢,令她睫毛輕輕一顫,卻沒睜眼。高順帝微勾了嘴角,周身卻是散著冰寒的氣息,“我想,薛答應不適合再住景華宮了!雅妃失了愛女,她去給雅妃做個伴倒也不錯。”
此言,令楚慈雙手握得發顫。緩緩睜了眼,對上他冷笑的眸子,楚慈淺淺一笑,“皇上這又是何必?我到底哪裡還不夠配合?”
“你哪裡都不夠配合。”高順帝捏著她的下巴,冷聲說道:“你與朕合作,就當把朕擺在第一位!誰對朕不利,你當是第一個衝上去的。旁人,你只能看著,明白嗎?既然你喜歡軍中的氛圍,便應明白,誰是你主,你又當做到如何效忠!”
合作,是雙向的。效忠,卻是奉他為主。
楚慈只覺得這個男人霸道的讓人想笑。
楚慈沉默不語,看向他的目光卻是透著些許的寒意。她的目光,令他眯眼一笑,“此時也算是一個契機。你說,朕若弄死你,再告訴老五,傷你的劍上有毒,你終是沒躲過這一劫。他自責愧疚之餘,是否會不顧一切的出手?讓朕想想,他會對哪些人出手呢?那白氏姐妹自是不提,可你卻因薛彥彤而死,你猜猜,他會如何對薛彥彤?”
惱恨她為了薛彥彤連命都不顧,他在她心中連個女人也比不上,白瞎這些日子費心費力的寵著她!
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國之君竟是如此齷齪!他卑鄙到讓她作嘔,楚慈怒極反笑,“到底要我如何,麻煩你一次說個清楚。三不五時的威脅,你不煩,我都煩了。”
她這話,明顯的厭惡!
高順帝咬牙看著她,顯然是被她之言惹怒,捏著她的下巴,冷聲說道:“朕要你發誓,從今日起奉朕為主,一切以朕為先!哪怕是裝,你也給朕裝得像些!再讓朕瞧出你有半分不願,朕隨時都能讓你瞧瞧在乎之人生不如死的可憐樣!”
“呵。”楚慈一聲冷笑,卻換來他手上越發的用力,“你應當知道,把薛彥彤放在你身邊,是朕給你的仁慈!你若不想她紅顏薄命,你若不想孫芯蕊就此毀容鬱鬱而終,你若不想楚月澤失妻生恨莽撞行事,你就應該知道,誰才是你最該在意的人!”冷冷收手,起身說道:“天亮之後給朕答覆。”
那人起身,尚未下床,楚慈便是看著床頂說道:“不必等天亮了,我現在就答應你。你有什麼要求,今夜一併提了吧,我什麼都應下,你往後也別再拿這些來威脅我,我聽著煩。”
那平靜的語氣,彷彿是在說著今夜月色不錯,很適合散步談心。
在預想之中,她該是憤怒的,咆哮的,然後在一番掙扎之下,終是妥協,伏低做小的求著他,主動親近他,這輩子視他為天,視他為主。可是,楚慈給他的結果卻與預想天差地別。
坐回床上,看著她平靜的面容,高順帝眯眼說道:“朕要你發誓,一切如朕之願。若有違背,你所在意的,統統不得善終!”
發誓這種東西,幼稚得讓人想笑!
楚慈當真隨他的願,舉手發誓。高順帝卻在她發誓之後,笑著說道:“發誓只是讓你記住自已說的,朕的死士,折磨人的法子多不勝數。希望你所在意的人不會落到他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