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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有個主意。”四爺說:“你有什麼主意?”從人道:“他們三位不是笑話你老嗎,你老倒要賭賭氣,偏去私訪,看是如何,然而必須巧妝打扮,叫人認不出來。那時苦是訪著了,固然是你老的功勞;就是訪不著,悄悄兒回來,也無人知覺,也不至於丟人。你老想好不好?”楞爺聞聽大喜,說:“好小了!好主意!你就替我辦理。”從人連忙去了,半晌,回來道:“四爺,為你老這宗事好不費事呢,好容易才找了來了。花了十六兩五錢銀子。”四爺說:“什麼多少,只要辦的事情妥當就是了。”從人說:“管保妥當。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小人就把你老打扮起來,好不好?”

四爺聞聽,滿心歡喜,跟著從人出了公館,來至靜處,開啟包袱,叫四爺脫了衣衿,包袱裡面卻是鍋煙子,把四爺臉上一抹,身上手上俱各花花答答的抹了;然後拿出一頂半零不落的開花兒的帽子,與四爺戴上;又拿上一件滴零搭拉的破衣,與四爺穿上;又叫四爺脫了褲子鞋襪,又拿條少腰沒腿的破褲叉兒,與四爺穿上;腿上給四爺貼了兩貼膏藥,唾了幾口吐沫,抹了些花紅柳綠的,算是流的膿血;又有沒腳跟的榨板鞋,叫四爺他拉上;餘外有個黃瓷瓦罐,一根打狗棒,叫四爺拿定:登時把四爺打扮了個花鋪蓋相似。這一身行頭別說十六兩五錢銀子,連三十六個錢誰也不要。他只因四爺大秤分金,扒堆使銀子,哪裡管他多少;況且又為的是官差私訪,銀子上更不打算盤了。臨去時,從人說:“小人於起更時,仍在此處等候你老。”四爺答應,左手提罐,右手拿棒,竟奔前村而去。

走著,走著,覺得腳指扎的生疼。來到小廟前石上坐下,將鞋拿起一看,原來是鞋底的釘子透了。掄起鞋來在石上拍搭、拍搭緊摔,好容易將釘子摔下去。不想驚動了廟內的和尚,只當有人敲門,及至開門一看,是個叫化子在那裡摔鞋。四爺抬頭一看,猛然問和尚:“你可知女子之身、男子之頭,在於何處?”和尚聞聽,道:“原來是個瘋子。”並不答言,關了山門進去了。

四爺忽然省悟,自己笑道:“我原來是私訪,為何順口開河?好不是東西!快些走罷。”自己又想道:“既扮做化子,應當叫化才是。這個我叮沒有學過,說不得到哪裡說哪裡,胡亂叫兩聲便了。”便道:“可憐我一碗半碗,燒的黃的都好!”先前還高興,以為我是私訪;到後來見無人理他,自想似此如何打聽得事出來,未免心中著急,又見日色西斜,看看的黑了。幸喜是月望之後,天色雖然黑了,東方卻是一輪明月。走至前村。也是事有湊巧,只見一家後牆有個人影往裡一跳。四爺心中一動,暗說:“才黑如何便有偷兒?不要管他,我也跟進去瞧瞧。”想罷,放下瓦罐,丟了木棒,摔了破鞋,光著腳丫子,一伏身往上一縱。縱上牆頭,看牆頭有柴火垛一堆,就從柴垛順溜下去:留神一看,見有一人爬伏在那裡;楞爺便上前伸手按住,只聽那人哎喲了一聲。四爺說:“你嚷,我就捏死你!”那人道:“我不嚷!我不嚷!求爺爺饒命。”四爺道:“你叫什麼名字?偷的什麼包袱?放在哪裡?快說!”只聽那人道:“我叫葉阡兒,家有八十歲的老母無贍養。我是頭次幹這營生呀,爺爺!”四爺說:“你真沒偷什麼?”一面問,一面檢查細看,只見地下露著白絹條兒。四爺一拉,土卻是松的,越拉越長,猛力一抖,見是一雙小小金蓮;復又將腿攥住,盡力一掀,原來是一個無頭的女屍。四爺一見,道:“好呀!你殺了人,還合我鬧這個腔兒呢。實對你說,我非別人,乃開封府包大人閣下趙虎的便是。因為此事,特來暗暗私訪。葉阡兒聞聽,只嚇得膽裂魂飛。口中哀告,道:“趙爺,趙爺!小人作賊情實,並沒有殺人。”四爺說:“誰管你!且捆上再說。”就拿白絹條子綁上,又恐他嚷,又將白絹條子撕下一塊,將他口內塞滿,方才說:“小子好好在這裡,老爺去去就來。”四爺順著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