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部分

且說李保夫婦將屈申謀害。李氏將錢褡子抽出,伸手一封一封的掏出,攜燈進屋,將炕面揭開,藏於裡面。二人出來,李保便問:“屍首可怎麼樣呢?”婦人道:“趁此夜靜無人,背至北上坡,拋放廟後,又有誰人知曉?”李保無奈,叫婦人仍然上炕,將屍首扶起,李保背上。才待起身,不想屈申的身體甚重;連李保俱各栽倒。復又站起來,盡力的背。婦人悄悄的開門,左右看了看,說道:“趁此無人,快揹著走罷。”李保背定,竟奔北上坡而來。

剛然走了不遠,忽見那邊有個黑影兒一晃。李保覺得眼前金花亂迸,汗毛皆乍,身體一閃,將死屍擲於地上,他便不顧性命的往南上坡跑來。只聽婦人道:“在這裡呢!你往哪裡跑?”李保喘吁吁地道:“把我嚇糊塗了。剛然到北上坡不遠,誰知那邊有個人,因此將屍首擲於地上,就跑回來了。不想跑過去了。”婦人道:“這是你‘疑心生暗鬼’。你忘了北上坡那棵小柳樹兒了,你必是拿他當作人了。”李保方才省悟,連忙道:“快關門罷。”婦人道:“門且別關,還沒有完事呢。”李保問道:“還有什麼事?”婦人道:“那頭驢怎麼樣?留在家中,豈不是個禍胎麼?”李保道:“是呀!依你怎麼樣?”婦人道:“你連這麼個主意也沒有,把它轟出去就完了。”李保道:“豈不可惜了的?”婦人道:“你發了這麼些財,還稀罕這個驢?”李保聞聽,連忙到了院裡,將偏韁解開,拉著往外就走。驢子到了門前,再不肯走。好狠婦人!提起門閂,照著驢子的後胯就是一下。驢子負痛,往外一竄。李保順手一撒,婦人又將門閂從後面一戳,那驢子便跑下坡去了。

惡夫婦進門,這才將門關好。李保總是心跳不止,倒是婦人坦然自得,並教給李保:“明日依然照舊,只管井邊汲水。倘若北上坡有人看見死屍,你只管前去看看,省得叫別人生疑心。候事情安靜之後,咱們再慢慢受用。你說這件事情,作的乾淨不乾淨,嚴密不嚴密?”婦人一片話說的李保也壯起膽來。說著話,不覺的雞已三唱,天光發曉,路上已有行人。

有一人看見北上坡有一死屍,便慢慢的積聚多人。就有好事的給地方送信,地方聽見本段有了死屍,連忙跑來,見脖項有繩子一條,卻是極松的,並未環扣。地方看了,道:“原來是被勒死的。眾位鄉親,大家照看些,好歹別叫野牲口嚼了。我找我們夥計去,叫他看著,我好報縣。”地方囑託了眾人,他就往西去了。

剛然走了數步,只聽眾人叫道:“苦頭兒,苦頭兒,回來,回來。活咧!活咧!”苦頭兒回頭道:“別玩笑呀!我是燒心的事,我們這是什麼勁兒呢?”眾人道:“真的活咧!誰和你玩笑呢?”苦頭聽了,只得回來,果見屍首拳手拳腳動彈,真是甦醒了。連忙將他扶起,盤上雙腿。遲了半晌,只聽得噯喲一聲,氣息甚是微弱。苦頭兒在對面蹲下,便問道:“朋友,你甦醒甦醒,有什麼話,只管對我說。”只見屈申微睜二目,看了看苦頭兒,又瞧了瞧眾人,便道:“呀!你等是什麼人?為何與奴家對面交談?是何道理?還不與我退後些!”說罷,將袖子把面一遮,聲音極其妖嚦,眾人看了,不覺笑將起來,說道:“好個奴家!好個奴家!”苦頭兒忙攔道:“眾位鄉親別笑,這是他剛然甦醒,神不守舍之故。眾位壓靜,待我細細地問他。”眾人方把笑聲止住。苦頭兒道:“朋友,你被何人謀害?是誰將你勒死的?只管對我說。”只見屈申羞羞慚慚地道:“奴家是自己懸樑自盡的,並不是被人勒死的。”眾人聽了,亂說道:“這明是被人勒死的,如何說是吊死的?既是吊死,怎麼能夠項帶繩子,躺在這裡呢?”苦頭兒道:“眾位不要多言,待我問他。”便道:“朋友,你為什麼事上吊呢?”只聽屈申道:“奴家與丈夫兒子探望母親,不想遇見什麼威烈侯將奴家搶去,藏閉在後樓之上,欲行苟且。奴假意